虽说礼琛早已知晓苏白的真实身份,也已经知晓此刻她身在何处,但为了不让无忧疑心,还是装作震惊的样子,明知故问:“你的主子?先前不是听你说,她已在百花楼葬身火海了吗?”

无忧面露愧疚:“此事说来是无忧一开始...对仙君还未曾信任,所以并未如实告知,其实,主子先前遭贵族中人胁迫,身陷危机,葬身火海一事,其是脱身之法,我猜测主子是有自保之法,但不能保得了我的周全,所以才留下信件叫我认尸之后速速离开蔺城,找一安稳之地藏身。”

“主子还活着这件事情,加上你,只有三人知晓,还望仙君替无忧保守秘密。”

“原来如此,礼琛定竭尽全力替你找到她的下落,再让弄霜前去照应,如此,无忧可能宽心?”礼琛笑着承诺无忧,定会将此事办妥。

无忧学着礼琛平日里对着自己的模样,眼中写着孺子可教也,满意地点头:“甚好。”

这肉也吃了,想问的事情也问了,所困扰的事情也有了个着落,无忧心情大好,跟着礼琛回了天玑门,一头扎进杂货屋里又开始摆弄着她的那些个木头,眼下她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靠着自己,做出梦中车,让礼琛,还有天玑门上下,都对她刮目相看。

说不定她做出来的这车,还能火到九重天上去,给那些个神仙驾着玩呢?

而蔺城的侯府中,却是乌云密布,这来来去去的下人,无一个不是心惊胆战愁眉苦脸的模样。

“废物!老子怎么养了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这都几日了?连个丫鬟都找不到?!”只见元卿侯爷阴沉着一张脸,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满是怒意,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到跪在堂前的暗卫头子身上。

那人只是规规矩矩地伏跪在地上,将那茶盏砸在背脊骨上传来的钝痛生生忍下:“侯爷教训得是,属下即刻再加派人手去找。”

元卿侯爷冷笑着将暗卫头子踹倒在地上:“你长脑子了吗?”

“加派人手?为了找一个青楼里来历不明的臭丫鬟,你还痴心妄想要将整个侯府的人都动用?”

他咬牙切齿地又狠狠踢了一脚:“可要老子亲自去找?”

“属下不敢。”

“不敢?无影这意思,我若是愿意亲自出马,那便再好不过?”

无影忍着腰侧的疼痛,微微皱眉,撑起身子继续跪好,伏在地上不敢看他:“侯爷饶命!”

“罢了,即刻从我眼前消失,将在外继续搜寻的人都召回来。”元卿侯爷心想谅无忧有天大的本事,决计不可能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除非...

无影心下疑惑,莫非侯爷就此善罢甘休了?可他向来不是这等行事风格。

不过好在此事他办事不利,侯爷虽然动了怒,却没想取了他的命,这已然是万幸,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磕头退下,以免喜怒无常的侯爷又突然起了杀心。

这件事,无影也纳闷得很,按常理来说,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即便是会骑快马,也不可能这方圆几百里都查不到她的半点踪影,除非她会易容之术,或者会飞!

侯爷想比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所以才叫他召回人手,亲自出马。

若不是因着侯爷背后那神通广大的可怖之人,他早撒手不干了。

前些年头,侯爷脾性温和,对待他和弟兄们也是爱护有加,可自从侯爷投靠了那位神秘人,他的性子一日比一日古怪暴躁,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少了,眼神也愈加阴沉。

如若是他嘱咐的任务没有办好,轻则挨打重则丧命,以至于现在听见他那如雷般贯耳的责骂,都令人胆颤。

真真是可惜可叹啊......如今的圣上年岁已高,又是个世间难得的重情之人,自先皇后薨逝,至今未再续,后宫里干净得连个宫女都屈指可数,再说圣上与先皇后并无所出,眼下这朝堂之上多少人眼红皇位,就巴巴地盼着圣上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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