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奚明玉所预料的那样,他俩本来关系就并没有多好,都是被利益给牵扯在一起的,眼里只有那一百两银子,入境大难当头,自然打算各自飞,他们那能想到奚明玉此番说法,连忙问道:“不是,为何他跑了,却要割我的鼻头,与我有何关系呀,此法有失公正呀。”
奚明玉装作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既然跑了,我自然是抓不住他了,总不能要我去江左自投罗网吧,所以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奚明玉这么一说,一时间那两人也找不出反驳的道理来,只得嗯嗯啊啊了几声,祁小过在一边听着,许久没有说话,他是读过书的,自然是明白这其中道理的。
当年战国纷争,有商君变法,其中就有这么一条连坐之罪,十家为伍,互相纠举,如不告奸则腰斩,如匿奸则与降敌同罪。商君不礼孔孟,学的是法家学说,曰为“夫妻交友不能相为弃恶盖非,而不害于亲,民人不能相为隐”,如此这般,才能“其势难匿者,虽跖不为非焉。”
祁小过和奚明玉再厉害,也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俩,这连坐之法,要的就是让他们二人生隙,互相监督,如若是对方跑了,这罪可是揽在了自己身上了,是谁也受不得这般委屈的,是故必当对对方在意得紧,反倒是省了奚明玉与祁小过的力气。
不过如此这般,也不是万全之法,如若他俩再如今日一般,一齐行动,谁也不偷偷告密,奚明玉与祁小过也未必每次都能撞上,如若是祁小过今日没下来找奚明玉,说不定他俩偷偷走掉祁小过也不知道了。
不过奚明玉聪明,他自然是也想到了这一点来,所谓二桃杀三士,他自当有自己的法子。
“不过嘛,你们这样也怪可怜的,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这样吧,我给你们一点甜头好了。”奚明玉又突然补充道。
“甜头……什么甜头?”那两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你们不就是想要银子吗?一百两也不算很多,我这里就有,”奚明玉从胸口当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若是能检举对方,拿到对方有妄图离开的证据来,我这一百两银票便是他的了,至于另一人,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的余地,让你自己选择削鼻头还是卸胳膊,也不算太不人道。”
“如若是在乎面子,觉得少了鼻头还是胳膊太过难看,也无妨,我割一些叫人看不见的东西也可以,就比如档里那玩意,我见过那些太监,他们生活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你们意下如何呀。”奚明玉哼哼地补充道。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我家就我一个男娃,还未娶妻生子,这传宗接代的任务还怪在小人头上,如若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其中一人顿时痛哭流涕起来了。
“你可别求我饶不饶你,你要求呀,就求求你边上这位,看他要不要这一百两银票吧。”奚明玉耸了耸肩道,“你们也别跪这了,夜这么深了,也怪凉的,伤了风寒可不好了,快些回去吧。”
祁小过也给奚明玉装腔作势,显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来:“听到了吗?还不赶快回去,还嫌自己命长吗?”
被祁小过这么一喝,那两人果然屁滚尿流地跑了回去,穴门眼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不由地笑出了声来。
“你刚刚那样子,像模像样的,以后不去当一个官役,可真是可惜了。”奚明玉取笑他道。
“你可别这么说了。”祁小过一脸无奈,“这样这没关系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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