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朦胧,那二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的令帜,也是黑色的,更吓人的是那两张脸,夜幕下,更显得如是墨染一般,开口说话时,只见一口白生生的牙齿,眼光炯炯,竟然发着青光。

莫塞取下背上的叉子,严阵以待,若是听得刘季说一声,便要跳上去,叉他们的脖子。

刘季见两个人的模样着实吓人,而且是在这荒郊野外的水井外面,把大家的路都堵住,大家只能面对他们,根本无路可走,扬着刀道:“不管你们是人或者是什么,我们自己走自己的路,殊途不同,没招惹你们,何故要挡我们的去路?”

寿姬见状,不仅不害怕,反笑道:“刘亭长岂住手,大家不要害怕,他们是来请我们去见公子扶苏的使者。”

刘季道:“他们既是来请我们去扑宴,就应该让开道路,却把我们堵住,寿姬不要上他们的当。”

“这两个人夜晚里,穿着骇人的黑衣服,手里拿的小旗帜也像用黑漆染过,张着一口白生生的牙齿,空口说白话,谁不知道公子扶苏早已自杀身亡,这不是在说鬼话吗?”

那两人道:“刘亭长话说的就过了,我们才刚刚到这里,正拱手行礼,打招呼请你们,如果话未说完,便回身走了,哪里显得邀请的诚意。我们这身衣服,从秦灭六国开始,一直穿到现在,不管是出行还是回宫,百姓见了,哪个不生敬畏之心?刘亭长啊!你大小也是个官,也算是食朝廷俸禄的人,难道不知道朝中崇尚黑色吗?如何说出这样怀疑人的话呢?”

又说,公子扶苏是不是已经自杀身亡,这话纠扯起来,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大家不过是人云亦云,谁又亲眼所见,公子扶苏当时接受了假遗诏的情景呢?

黑衣人道:“我家公子叫我们来请你刘亭长和众位,自然有其原因,退一步来说,公子派我们来,已是恭敬之心,你们就因为我们穿衣服的颜色,而不领受公子的情意,这不是人之常情。”

于是,两个黑衣人让开路径,众人缓步离开水井边上,过了两个黑衣人面前,到了宽阔之地,这才转身回来,刘季仍然横着刀,莫塞的叉子也对着他们。

两个黑衣人笑道:“刘亭长,收了刀,好跟我们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众人哪里相信,都觉得两个黑衣人蹊跷的很,戒备乃是必然。

黑衣人道:“你们以为公子扶苏住在咸阳,那就错了,当时公子从上郡逃到这沛县附近,不算很远的地方,隐姓埋名,才得隐居下来,想一想,并不是没有可能啊!难道你们都认为公子扶苏是个傻瓜,接了假遗诏,就真的傻乎乎的自杀了?天下的人真的没有脑子!”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于是,刘季道:“如此说来,就算公子扶苏避难在这附近,白天时不来邀请,夜晚里如何知道我刘季等人到了这里,派二位到水井边来?”

黑衣人笑道:“这个也是奇巧之事,本来这里树林苍莽,山路难行,我两个必须要赶夜里下山去,黎明时才好进村子,为的是避免刘亭长误了行程。正在急急的走着,听见人声嘈杂,夜晚里还在这偏僻的水井边弄什么法术,又叫了刘亭长名字。听到刘亭长的名字,我们就知道赶巧了。虽是夜里,也不好耽搁,只好说明了目的,请诸位和我们一起走,避免了多少的冤枉路走得。”

这个解释听起来也勉勉强强可信,可是,莫塞一行是去寻姝姗,人还没寻着,如何讨论扑宴之事,如果将找人的事丢到一边,追随两个黑衣去吃酒扑宴去了,大家岂不骂作者胡扯?

不过,大家都知道一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事情就是那么的巧。

当刘季把寻找姝姗的事告诉两个黑衣人时,黑衣人问:“不知叫姝姗的人是哪一个姝姗?是男还是女?”

莫塞没好气的道:“姝姗就是姝姗,姝姗是我的妻子,你们说是男还是女?”

另外一个黑衣人笑起来道:“呵呵,你原来是白衣秀士的妹夫?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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