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跌申时,众皇子,皇室宗亲,朝臣纷纷应邀前来,或骑马或乘车而至,众人从皇宫南门一路步行至御花园。
酉时,一众人等待帝后入席,酒肉上桌,歌舞乐声起,席间便开始碰杯饮酒,嬉笑欢颜,糜声漫漫。彼时席间众人完全没有因为疆土危急而焦虑,亦没有因边关将士誓死守卫疆土的艰辛而放弃贪图享受。
朱门酒肉臭,不外如是。
酒过三巡,宴会气氛渐入佳境,数人早已酩酊大醉,而他们的帝王更是执酒杯来到场中舞女身边,猥琐至极,没有一丝帝王该有的仪态,席中众人对此仿若早已见怪不怪,更有人在旁起哄嘻笑,就连端坐高位的帝后,亦没有出声阻止,只神色莫测的看着一切,好似这些都与她无关一般,席间几位皇子亦然。
宴会外,本该在四周守护的侍卫被换了一批又一批,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一丝异常都没有被人发现,除了隐在后方的人将这些变化纳入眼中,只是没人出声提醒,这本来就是他们所希望的,都怎么会阻止呢!
皇甫明琛与卫衡等人刚到隐身之处,他冷眼看着御花园中沉浸享受的众人,嘴角扬起一抹鄙夷的笑容,对于席上发生的一切,以后接下来众人会有怎样的下场,他很期待。
“卫衡,改变原先计划,让他们待宫中侍卫全部被替换下来后,再次偷偷替换上去,然后你们这样......”
皇甫明琛在进宫之前有暗线传来消息,帝后欲与五皇子密谋软禁帝王,在江丞相等人的辅助下从而把持朝政,达到篡权夺位的目的。
得知此事,皇甫明琛觉得既然有人会替他们做了先锋,那么他又何必浪费自己的兵力,于是他及时改变了计划,有时候让一个人死很简单,但是让他们亲眼看着即将唾手可及的东西离他们越来越远,生不如死岂不更佳。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他就要做这个渔翁。
皇甫明琛冷眼看着远处正沉溺在娱乐中而不知危险将至的众人,心中不禁冷笑:如此朝臣难当大任,长此以往云国毕竟覆灭。真没想到,皇甫骏啊皇甫骏,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啊,当初你自导自演一场谋逆大乱自以为除掉了心腹大患,你可曾想到真正的大患可是你的枕边人和最爱的儿子,如今他们密谋为你送上一出真正的谋逆,你且看看满意吗!
真是想不到啊,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如此跌宕起伏,精彩绝伦的剧情,若是本王出来打扰了,岂不是辜负了谋划这一切的主使者。
“主子,我们人手全部撤回了,一众将士均留在别院一带静候主子指令。”卫衡去而复返,几息之间便将皇甫明琛交代的事落到实处,他对于主子改变计划的意图,甚是喜欢,确实有时候求而不得比一死了之来的更加大快人心。
“嗯,我们且先静观其变,看看皇甫明炀究竟能做到哪一地步?”皇甫明琛抱着白坛,靠着远处高楼的廊柱,极其慵懒,索性现在是要看一场鹬蚌相争的好戏,他们不需要也不必要出场。
“是,主子。”卫衡应下后,便侧身与四鬼卫一起看向御花园里醉生梦死的众人,他嗤的冷笑一声,他们曾经踩过主子的,害过主子和王妃的,一个都逃不了。
宴会上,皇甫骏在场中如若无人般与舞姬嬉戏一番后,醉态酩酊,踉跄几步已是站不住脚了,他任由内侍搀扶着向帝王殿走去,他尚不知这一去便再也没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从此孤身一人被软禁在皇宫的某一处,晃晃不见天日。
而离去的皇甫骏去了哪里,如何去的,在场的众人心照不宣,不外乎就是皇亲贵族中常见的那些事,特别是帝王,又岂会不热衷呢!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次真的是不一样了,毕竟这是人家精心布置的宴会,发挥极致是谋划者最期望的,效果亦是一点不差,这其中甚至还有皇甫明琛故意的推波助澜。
......
天幕渐晚,华灯初上,宴会渐入佳境。
“本宫乏了,就先行回宫。”帝后悠悠起身,“几位皇子继续作陪,众卿家尽兴而为,不必理会与本宫。”
说完便转身离席而去,随行离开的除了侍奉在帝后的侍女外还有一小队守护在此处的禁卫军,只是众人皆以为是护卫帝后的侍卫,并未多想。
而几位被提名的皇子更是憋屈的留在宴会上,哪儿都去不了,不过几人都不是傻子,身边权臣亦是无数,哪会看不出今日这场宴会看着着实有些怪异,只是他们被钳制在此,无从解惑。
戌时一刻,月渐渐升上中天。
距离帝后二人相继离去已是过了一个时辰,期间几位皇子尚在相互奉承中,彼此虚以为蛇,绵里藏针,场面看上去尚算和谐,只是几人多少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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