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琛在殿梁上眼神闪烁不定,默默地看着梁下发生的一切,宫里的这趟水真可怕,他心有戚戚的抱着白坛抚着,果然权利使人魔化,权利使人面目全非。

他趴在殿梁之上,静静的看着‘恩爱’几十年的夫妻最后还是因为权利翻了脸,咄咄逼人,甚至下毒威逼,无所不用其极。

他不禁想到若是他家王妃还在,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坐上了这把至高无上的椅子,他家王妃会如何?怕还是会和之前一样早早便自请下堂了吧!?

诶——果然他还是不够了解女人这种生物。

就在他心里腹议不断的时候,殿梁下的纷争已经渐入尾声,正如林娴淑说的,她命人将皇甫骏安顿在了后宫僻静的一处之地,那里有她特意安排好的宫婢和奴才,他们除了要照顾好皇甫骏的起居,让他衣食无忧外,更重要的还是时刻监视皇甫骏,不能让他死了,更不能让他得了机会咸鱼翻身,至少在皇甫明炀坐稳那把椅子之前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岔子。

隔了两座宫殿的御花园内,正在醉生梦死的众人尚不知帝王宫中发生了什么,与他们而言不过是过了一个时辰而已。

而帝王宫寝殿里的三个当事人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最后还是林娴淑占尽了先机,她带着圣旨与德辉及殿外一众禁卫军匆匆离开帝王殿,向御花园赶去,今日的重点还未到来,她决计是不会提前退场的。

从头看到尾的皇甫明琛一行人在他们走后不久也撤离了帝王宫,回到最佳观戏的地方,继续看这一出好戏。

一个时辰,就这样完成了云国至高权力的交换。

一个时辰,就这样慢慢改变许多人的人生轨迹。

一个时辰,好像改变了什么,但好像有些还是没有改变......

凤羽宫,帝后的寝宫。

议事殿内,帝后林娴淑,五皇子皇甫明炀,江丞相等一行忠心拥护皇甫明炀为帝的诸位大臣正齐聚于此,共同商议后面的行事计划。

“帝后,微臣以为陛下登基宜早不宜晚,一方面可以借势对外说为前陛下祈福,望其身体早日康复,为陛下在天下人面前博一美德,另一方面亦可让诸位皇子乘早准备启程离开秦都前往各自封地,至于路上发生点什么,那便不是我等能控制得了的。”

某大臣适时的献上计策,像他们如今的身份,一旦做了从龙之功臣,往后的荣华富贵必不会少,现在做起事来自是使出浑身解数,竭尽所能。

“嗯,爱卿所言甚是有理,丞相以为如何?”凡涉及到朝政大事,皇甫明炀永远都插不上话,更多的是他给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往往都会被帝后给忽略了,这次也一样,哪怕要登基的人是他,可是与人商议的主事人,却永远都是帝后。

他一言不发,只默默的坐在一旁,喝着桌上宫女跑来的茶水,神色淡淡的,仿若即将要登基的人不是他一般。而诸位大臣也似是习惯了一般,一个劲地只跟帝后商议着,殿内竟无一人开口询问他的意见,或者说是尊重他的意愿。

“帝后,微臣认为尚可,如今形势未定,陛下虽已占了先机,但只要一日未正式登基祭天昭告天下,不说皇亲贵族不认可,就是云国百姓也不会认下。

臣以为唯今第一要事要寻来司礼和司仪两部官员前来商议陛下登基事宜,同时还要增派人手除了严密监视各位皇子,更要防范诸位皇子私下动作,只怕他们心中尚未甘心,会有所行动,更要防范诸位皇子之间会因此结盟,若真是如此只怕与我等不利,为以防不测,臣以为杨将军手下十万大军需尽快上京为好。”

回话的正是权倾朝野的丞相,江左玮,是帝师林元正最宠溺的嫡次女林娴玥的夫君,从他步入仕途开始,一路被帝师提携而上,从来都没人怀疑他不是帝后阵营中的一员大将,所以朝堂上不单皇甫骏忌惮江左玮与帝后间的互动,就连其他诸位皇子也十分警惕,只是他们防住一面,却防不住人家老谋深算啊。

“臣等复议。”

......

玄承五年,七月十九,皇榜上一纸诏书,昭告天下,五皇子皇甫明炀为帝后嫡子,德才兼备,能堪当大任,与七月二十举行登基大典,祭天为帝。

秦都城内,皇亲贵族,各大世家士族,皆是震惊不已,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偏偏从没有想到最后的最后竟会是五皇子皇甫明炀这个二世祖继位,可就算他们心里多么的不乐意,多么的计较此事,昨日的宫宴上,他们一众人等是切切实实的经历过,皇甫林氏的强势手段,一众禁卫军的威逼让他们在当时不得不屈服,就算他们心中再怎么不服,就算心里对皇甫林氏手中的圣旨存在诸多质疑,可那又怎么样。

只是,一切真的就这样了吗?

秦都的气氛却异常诡异,一时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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