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这句话一讲出来,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十个酒瓶一起往上扔,比起一个一个往上扔的难度大了十倍不止。

一个一个扔,对于一个经过长期训练的射手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可以采用类似于‘守株待兔’的方式来预估酒瓶的轨迹。

但是十个一起扔,这种方法就没法用了,射手必须快速而又精准地判断出酒瓶的轨迹和子弹的弹道。

戴伟紧紧地皱起了眉,这个挑战,是接,还是不接?

手中的NAR步枪是没有装载任何电子设备的最简化版本,如果是装上电子弹道修正设备和编程弹药的完整版,这样的难度,轻松如喘气。

但今天用的是机械瞄具加上普通弹药,这样的挑战,难度有点大了,哪怕放在整个函夏军方,能做到的人也寥寥无几,至少自己在服役的时候还没有进行过这样的挑战,所以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过一想到如果不应战,丢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于是他咬咬牙,答应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一挥手,就有几个人搬着两箱酒瓶跑到六百米之外的陆战装甲车背后去准备了。

“哎呀”,卫盈杉走上来,“原来李大总督深藏不露啊!”从刚才戴伟的眉头紧锁中,她也能感受出来这一关的难度。

李鸢饱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时,通讯器里传来准备完毕的信号。

“我先来吧!”

戴伟说完,站在刚才划好的六百米基准线上,举起了枪。

一开始的那位穿着作战服的中年男子朝通讯器下了个命令,戴伟的前方迅速清场,留下一条长六百米宽二十米的‘通道’。

戴伟端着枪,除了胸口的起伏,身体的其他部分纹丝不动,眼睛直勾勾地通过照门和准星瞄准前方,三点一线。

中年男子一声令下,陆战装甲车后,十个酒瓶齐齐飞上了半空,戴伟稳住呼吸,把枪口稍稍微调,扣动了扳机。

撞针撞击在子弹底火上,弹头被发射药燃烧产生的巨大推力推离弹壳,伴随着火焰,在枪管中刻着的膛线带动旋转起来,然后飞出枪口,直扑六百米之外的酒瓶。

六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一声脆响,第一个酒瓶破裂,随后紧接着第二枪,第三枪...

NAR步枪有三种射击模式,分别是全自动连发模式、半自动单发模式、和点射模式,顾名思义,全自动连发模式就是只要一直按着扳机,弹匣内的子弹便会一发接一发地射出,射速极快;半自动单发模式则是扣动一次扳机,射出一发子弹;至于点射模式,那就是扣动一次扳机,射出三发子弹。

三种模式各有优劣,近距离巷战或者狭小空间内的战斗可以使用连发模式,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大量的子弹死死压制住敌人;而中远距离战斗就需要用半自动单发或者点射模式了,因为中远距离战斗命中率非常非常低,使用连发模式就是在浪费弹药,哪怕现在各国陆军普遍装备了单兵装甲系统,可携带的弹药也是有限的,而且还容易暴露自己。

总结一下就是,不管实际情况,只会一直按住扳机连发扫射的不是新手就是白痴。

戴伟这样的老手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用的就是半自动单发模式。

在短短几秒钟内,他便快速地扣动了十次扳机,十发子弹应声而出。

打完,放下枪,汗水顺着戴伟的额头流下,打湿了衣领。

“汇报成绩!”

中年男子朝着通讯器喊了一声,装甲车那边便将成绩发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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