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昭是个老头嘛?”貂蝉见对面主帅的位置上坐着个六十来岁的老先生,手里拿的不是兵器,而是一根弯曲的木棍,看来这个老头是要柱枴打仗。
众人闻声望去,确实如此,那老头枯娄全身,驼着背,不过穿着还算体面,河北再无将,何时轮到老头领兵,不怕对方耻笑么?
“谁是汪昭?”张绣感觉祖上十八代都被羞辱了个遍,持枪打马上前,朝敌阵大吼一声。
“叫你汪昭爷爷何事?”从老者身后闪出一员年青小将,大约二十来岁,白净的面孔,一双剑眉显露英武之气,小将在阵前走马,用刀指着张绣脑袋回话。
就凭年轻后生这般嚣张,换平日里,张绣老早便冲过阵去,一枪刺于马下,不过此时他已非一方霸主,而是替人打工的小弟,只能等待将令。
“传令单搦对方主将!”郭嘉伸手指向前方,传令兵飞马跑向张绣。
“汪昭小儿,有种阵前一战!”张绣得令欣喜万分,从许昌到河北,一路鼓足杀敌立功的劲,现在终于轮到他在阵前露一手,让这帮河北兵丁们见识一下枪王的厉害。
西凉军听闻张绣要单挑敌方主将,嗷嗷直叫,到目前为止,张绣的单挑胜率,几乎是百战百胜,未遇对手。
“你算老几,想单挑就单挑,叫袁尚小儿上来,我要和他单挑!你先问问他带不带种!”汪昭来回奔驰,虚张声势,似乎并不敢与张绣正面接战,看来是想挑个软柿子捏。
此话一出,坐在马上的李锐就有些不安了,自从入世以来,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掀自己的牌子,虽然说身为一军之统帅,不宜亲上战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怂,不像是李锐的风格,他握住腰间宝刀,跃跃欲试。
“不理他,我要和那个老人家说话!”郭嘉早就看穿李锐的心思,这位兄弟要论长相,论泡妞,天下无人能及,但要说武力值,估计比他郭嘉本人好不到哪去,人嘛,该牛时牛,该认怂就得认怂,此时冲上去,不够对方一刀砍的。
“敢问这位老先生尊姓大名?”郭嘉打马而出,挡在张绣前面,这让张绣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只好退到一边,心里默念:书生误国。
“鄙人清州人士,崔琰,想必你就是曹操的军师郭嘉郭奉孝吧!”不知道是故意气郭嘉,还是本身年纪彼大,老者说完咳嗽几声。
“正是,没想到袁谭能请出先生为其奔劳,真是不易!”奉孝也不介意,继续闲聊。
“我年近七旬,本不欲出山,只是贵军渡河而来,入侵我的家乡,但凡我河北百姓,只要有一口气在,必然死战到底!”老者年纪虽大,骨头更硬,坚毅地目光扫射面前的二万西凉骑兵,毫无惧怕。
“您错了,老先生,我们是替袁尚公子讨回一个公道而已,并非有意冒犯河北百姓,袁谭夺位抢印,有违袁公本意,天子特使我等过来调解,若其能将河北还于故主,我们马上退兵!”
“哈哈哈哈,只有袁尚那个傻小子才会信你们的鬼话,我崔琰可不吃这一套,郭奉孝,我夜观天象,紫微外星暗弱,你命不久矣,曹操非当世明君,不如安度余日,别在河北瞎折腾了!”老头举杖摇指郭嘉,单手捶胸不止,连叽带嘲。
崔琰是河北名士郑玄的得意门生,深通《周易》,对占卜、驳数、星象彼有研究,他说的这种天象郭嘉何曾不知,只是当面点破,让郭嘉涌起无限悲凉,只觉胸闷,一口吁痰涌出,待到吐时,竟是鲜红的心肺之血。
“你们快扶军师到后面休息!”李锐看见郭嘉吐血,有些心慌,立马吩咐无名和貂蝉,军师阵前吐血,这让不少将士为之发愁。
“杀贼!”崔琰见敌军呈现乱象,趁机杖指前方,两侧万余重甲骑兵呼啸而出,直抄两翼,坚盾兵向前推进,让出空隙,后方弓弦紧绷,只要曹军敢调转马头,火箭一出,必然损失惨重。
“分两队朝两侧冲突,冲出敌弓箭射程后,全军撤回!”郭嘉在昏厥的前一秒发出最后指示。
“杀!”
张绣得令后,带领西凉骑兵迎击重甲骑兵,双方马头对马头,撞了个横七竖八,幸得西凉兵毫无惧死之心,有不少骑兵与敌军正面相撞,同归于尽,双方互有损伤。
李锐等一堆人护住郭嘉撤回营帐内,吩咐高览、徐晃等紧守寨门,同时传回张辽所部。谁都没想到,此一役竟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还好撤退果断,仅损失百骑而已。
“哎!”方才撤入营中的张绣垂头丧气,长叹一声,好好的一仗,竟然打成这样。
“军师这是急火攻心,引发心肺旧病复发,需要好好调养!”随军医师摇摇头,他只能开一些舒缓病情的药。
“蝉儿,叫厨子去把药给煎了!”李税接过药单,递给一旁立着的貂蝉。
“现在眼看着援军进城,黎阳城高墙厚,又平添数万守军,还打个屁!”张绣并未顾及军师还病倒在床上,抱怨不止。
“张将军,少说几句,没看到军师还病着嘛!”张辽也是一肚子窝火,在内黄蹲了半天,一个敌军都没见着,莫名其妙被叫回来,但是他必竟是曹操亲信,向着自己人。
军师帐内顿时安静下来,只见贾诩从帐外急步走进来。
“我军粮草受到民船攻击,大部份沉入河底!”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吕旷、吕翔不是护着的嘛,还有许攸,他在干嘛?”李锐彼有些火气,他就猜得到,只要许攸这货在,准会出事!。
“许攸与两位将军喝得烂醉,得知误事后,支身潜逃,目前正在通辑!”贾诩趁机打量着郭嘉,见他病得不轻,眉头不禁皱起来,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这些民船也真是机灵,正规军不敢打,专门偷袭运粮船,会不会又是崔琰那个可恨的老家伙搞的鬼?
“牵招呢,让他亲自带兵去官渡押运粮草,别的人我不放心!”李锐朝贾诩喊到,现在郭嘉病倒,只能用贾诩为临时军师,代为指挥部队。
贾诩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帐内的几位将军,俯身出帐。
郭嘉病倒,粮草又不能及时运到,看来这两日不宜动兵,昨日还是信心满满,现在却阻力重重,黎阳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手,李锐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仅凭几个猛将,一堆智谋便能轻取重镇黎阳,真是异想天开。
“只希望我请的人,能快点到达就好!”李锐自言自语。
“请人?大司马,你要请哪位大神前来相助?”张绣耳尖,听得十分清楚,现在郭嘉、贾诩一干人都解决不了的事,还要请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锐生怕郭嘉受凉,又给他加盖一床锦被,他可是军中的宝贝,一点都不能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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