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刚过,天刚蒙蒙亮。

无灾便早已动身背着行囊和两把剑,去城门口找虎子汇合。

此时,四个昨日谈好的抬棺人,正好迎面而来。将棺木放到一边,过来和无灾接头。

“公子!我们来了。”

那四人与无灾打了个招呼,无灾看着四人,点头回应,交付了定金。四人见还没有启程的意思,便未索性在一旁插科打诨。

“虎子哥,还没吃早饭吧?”

无灾走到虎子旁,给递了个肉干。

“那四人是干啥的?”

虎子一边吃着肉片,一边含糊这问道。

“我雇的的抬棺人,张大嘴、李根、山狗、孙雷都多少懂点门道。到时候能送袁爷爷一程。”

无灾回道。

虎子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俺打小没爹没娘,是叔父把俺带大的,在俺心里叔父就是俺亲爹,吉祥兄弟对俺叔父的好,俺都记在心里。俺也没有别的能报答,从今天起俺袁大虎的命就给你了!”

“虎子哥言重了,走吧该出发了!”

无灾扶起还在鞠躬虎子。

一行人出了城,来到袁老丈的坟前。

“公子迁坟讲究众多需得逝者的儿女戴着红布手套,把逝者的遗骨拣出,擦净,放进“匣子”里,由长者刹扣。红布手套我们准备了,刹扣这?”

张大嘴对无灾问道。

“刹扣俺也来就行了。”

虎子回道。

“那好,到时候需要你一直说袁老爷子的生辰和生平,来做引魂。”

张大嘴嘱咐道。

一切准备就绪,待即时一到。开馆迁坟。

“水有源,鸟归巢,落叶需归根,请袁生维老先生回家!”

只见那张大嘴同其他三人,先暖穴,铺金,布撒五彩粮,焚香、布符,安放铜钱玉佩并立旺山旺向。

后用多层黄纸铺到穴下平面上,用七星钱压黄纸上,然后用松香沫撒到黄纸上面点燃。

高喊:“葬在荣华池,长居富贵门,灵魂归天际,千古德犹存。东方甲乙属青龙,化雨栽培五谷浓。财丁两旺长富贵,儿孙世代显荣宗…五谷散高高,子孙房房福寿全。”

一套礼毕终迁起,众人同行去袁村。

次日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袁家村,将老丈葬下。无灾给那四人结了工钱,便要与众人离别。

“吉祥兄弟,不跟我们回去么?”

虎子问道。

“不了,我在附近再找下那个书生。我那亲戚对这异兽颇为看重,我初来乍到,如今哪怕一分把握,也定要把这事做成了。虎子哥,你同那四人一起回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无灾哪肯回去,距离村庄不远之时,那鳞片就有所反应,其身轻颤,带有略微热感,提示小水怪就在附近。

“那俺和你一起找,正好俺还认得那人。”

虎子认真的说道。

无灾自然不肯,所捉小水怪之人不知正邪,此事又关乎菱儿性命,若是能买最好,若是不能说不定就要硬抢了。

在无灾的百般劝说下,虎子同那四人离开了村子,往开封去了。

无灾这才放下心来,根据鳞片的反馈,小心的行走在袁家村里。

此时光线已暗,袁家村内房屋皆被蝗虫咬的残破不堪。小道上,毫无人迹,铺了一层蝗虫的尸体,整个村庄似是荒废了很久,无灾却知晓几天前这还是生烟袅袅。

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哀叫。

无灾将寒光剑紧握在手中,沿着小道前西行,胸前的鳞片提示无灾前行的方向是正确的。

无灾觉得今晚的月光有些瘆人,乌鸦的哀鸣与不知名的虫叫,共同合奏出一曲怪异的乐章。

“沙沙沙!”

无灾停下脚步,有人到来!

胸前的鳞片越发滚烫,振动之感也愈加明显。

“你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无灾急中生智,不做声张暗自运行闭气。

“既然到了,何必藏头露尾!”

那人大喝一声,往这边无灾所藏之地走来。

无灾觉得鳞片越来越烫,已经可以确认小水怪是在他身上。

无灾已经能看到那人的模样:他一身书生打扮,背着书娄,带着一似哭似笑的鬼怪面具。

“好本事!我刚到便被阁下发现!枉我以为我的烟脂步已大成,原来还差些火候。”

“烟脂阁覆灭难道于此人有关?”无灾暗自心惊。

“哈哈哈,哪里哪里,我这也是侥幸而已。”

那书生虽带着面具,但也能看出年岁不大,不过是故作老成。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后来之人赞叹一声。

那人从阴影中露面,其容貌普同,唯有那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狭长的眼里几乎全是眼白,中心的眼球虽极小却散发一股凶厉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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