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起死回生的云杉,我们全都呆了,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们看着他走出好长一段距离,甚至即将要走出巷时,短路聊大脑终于重新链接上了。
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来平复心情,涣散的目光回复了往昔的沉着坚毅,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追!”
吴禄和我迅速起身披衣下楼,像阵风一样朝着他的方向狂奔而去,路过云杉坠地的地方时,我看见了满地的碎玻璃,还混着些许血迹。
云杉受伤走得慢,很容易就被我们追上了,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步伐像只鸭子一样虚浮摆动,不由得有些心酸。
他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竭尽所能加快速度,可是拖着条残腿,速度又能快到哪去呢?
我们渐渐停下来奔跑的脚步,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吴禄面露不忍,朝他的背影大喊道:“云杉别跑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跟我们回去吧”
可云杉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只顾一路朝前走,犟得跟头牛似的。
从居民区绕出来是一条宽阔笔直的主干道,此时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眼看着云杉就要跑到马路上去了,我们赶紧在后边警告他:“别过去,很危险!”
但他依然充耳不闻,一步一步走上了街道。
时迟那时快,刚还走到了一辆满载而来、疾驰而过的大货车的盲点区域,刺目的灯光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当司机发现车头前有个饶时候已经晚了,一阵聒噪刺耳的急刹之后,一个人在马路上腾空而起,顺着优美的抛物线,降落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沉重的跌落扬起了一片滚烫的灰尘。
大货车后面的轿车,接二两三地像串糖葫芦一样,一头就怼到了前面车的车屁股上,一霎间四分五裂、哀嚎遍地,半条街的交通都给整瘫痪了。
我俩瞬间傻眼了,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老爷也忒狠了吧!光跳楼还不够,好要让数吨重的大货车怼,难道这就是传中的“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看来老爷今是收定云杉这子了啊!
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要眼睁睁地看着昔日挚友血溅三尺,两次!
云杉直接从马路中央被撞飞了回来,以极不体面的、倒栽葱的方式摔进了花坛中的灌木丛里。
我们以火烧尾巴般危急的速度赶了过去,恍惚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扒开云杉的身体流了出来,对!是流!
虽然色很暗我们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可以确定那乌漆麻黑的一团,是紧贴着地面从花坛里“泄”出来的。
它的表面像是由一种极具流动性的流体制成的,像水一样柔软,可以随意变幻出任意形态,这使得它看起来又恶心、又邪恶、又变态。
我们强忍着惧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发现原本高高支起来的“云杉”已经瘪下去了。再看那个东西,渐渐升高,有了一定的几何形状,它的内部仿佛还裹挟着什么东西……
我脑子突然转过了弯来,厉声尖叫出来:
“它就是假云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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