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不知道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开向哪儿去。
密闭的空间里又黑又潮又闷,林浅迷迷糊糊的,一晃脑袋,只觉得这颗脑袋有千斤重。
她不屑向郑紫琪示弱,所以一直强忍着不肯躺下来,但是,晕船这种事,不是你咬牙强忍就能克服的。
在一阵强烈的颠簸之后,林浅终于乖乖地倒了下去,她晕得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都难受得紧。
“怎么了?”
“没事……”
郑紫琪听她的声音不对劲,便语带嘲讽地问道:“晕船?”
林浅不作声,此刻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好好躺着。
“唉,这就不行了,你注定是我们的拖累啊。”
郑紫琪本想趁机狠狠羞辱她一番,替自己出口恶气,但她始终装死不吭声,没人回应,郑紫琪也就没了那个兴致。
船上,黑爷和尼莫坐在甲板上闲聊,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一起,黑爷十分信任尼莫。
黑爷往后看了看,没人,他恭维地敬了一支香烟给尼莫,“来,好兄弟,抽一根。”他遮了遮风,亲自为尼莫点烟,“等见了四叔,你多关照我一下。”
尼莫不解地看着他,“怎么?”
黑爷深深地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才低声说道:“四叔让救出你跟达志,但我们只救了你一个,我怕四叔责怪。”
“有坤哥保你,怕什么?”
“有些事你不知道,四叔其实很防着坤哥,要不是四叔这次被剿了老巢,坤哥也不会受到重视。以前组建金三角集团的时候,坤哥都进不了董事局。坤哥是被四叔压得死死的,没办法,才自己搞了小团队。”
“为啥?”
“儿子觊觎老子的产业,老子跟防贼似的防着儿子,懂不?”
尼莫表面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内心透彻无比,自古以来,关于权势和地位都是各家争夺的重点,能坐上那个高位的人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上去的,还哪管什么手足骨肉。
“你跟在四叔身边,难道这点都不懂?”
尼莫警觉地说:“四叔说让坤哥锻炼几年,你看这次金三角被剿,坤哥却没事,这不是亏得四叔的先见之明么?”
“这么说,倒也不错。”黑爷拍了拍尼莫的肩膀,一副“好兄弟一起走”的样子,说:“姜还是老的辣,在四叔没有放权之前,坤哥始终干不过四叔,所以要是四叔怪罪起来,坤哥肯定会把责任往我这里推,到时候,你帮我说几句。”
“行,放心。”
“好弟弟。”
天渐渐亮了起来,海上的日出尤为壮观,东边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那一轮火红的太阳从海平面上跳了出来,然后朝霞染满天,金色的光芒从云层间穿透出来,洒满了整个海面。
一宿未眠的尼莫眼白当中布满了红血丝,望着那清新温暖的海上日出,他站起身,说:“黑爷,我在甲板上四处看看。”
“忙什么啊,已经出海了,安全了。”
“以防万一,还是小心点为好。”说着,尼莫转身离去,沿着货轮外围的甲板边走边察看。
天亮了,他不能这么近距离地跟黑爷坐在一起,他的脸毕竟不是真的,倘若近距离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行,我去里面躺会儿。”黑爷没有怀疑,反而更安心地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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