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康熙生辰因着太皇太后都是简办他自己也一切从简,只举行家宴便是。
姜染姝被勒令在角房休息康熙不许她去宴会。
她其实很想去看看,不知道是怎样的盛况也想跟其他妃嫔学学梳妆打扮时兴衣裳什么的。
想着宴会上的暗潮涌动她乖巧的在家撸猫余年多可爱呀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趟浑水。
主要也是在乾清宫憋太久了,自打去年九月穿越过来到现在这都五月了说起来大半年过去竟然就出过乾清宫一两趟。
纵然乾清宫雅致端庄她瞧上这许久也厌了。
怏怏的躺了一会儿她实在无聊便睡过去了,这天闷热闷热的,熏的人昏昏沉沉。
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暮色四合她抚着肚子起身,隐隐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飘飘渺渺听不大清楚。
倒是赖嬷嬷凑过来轻声道:“郭络罗贵人方才诞下一个小公主七斤八两健康着呢。”
她面上带着笑柔声细语开口:“这宫里头不拘生个公主阿哥后半辈子就稳了。”
赖嬷嬷担心姜染姝一心想生个阿哥对小公主心生失望,这才劝说。
谁知道对方并不在意,笑吟吟道:“无所谓的,都成。”
清朝公主艰难了些,特别是康雍时期,本来就压抑的紧,还得抚蒙,泰半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这么一想,姜染姝心中一紧,想着若是生个公主,怎么培养她自立自强,能独自一人面对生活。
她记得有野史趣闻,说的是清公主和驸马的事,公主不肯贿赂教养嬷嬷,竟无法和驸马同房,甚至被嬷嬷劝诫不能。
“摆膳吧,饿了。”她起身净面洗漱,不再多想,孩子还在肚子里头,想这有些早。
赖嬷嬷就喜欢她这豁达劲,闻言应了一声,赶紧去传膳。
今儿是皇帝生辰,御膳房也有加餐,她们这些没有参加宴会的人伙食也非常丰盛,一些不在份例内的菜也有。
今儿甚至有野味,鹿肉、狍子肉、野猪肉等等,可谓丰盛至极。
一顿下来吃了个肚圆,姜染姝用锦帕擦着油汪汪的唇,鼓着脸颊想,若是康熙日日生辰,尽给她吃好的多好。
白日睡多了,她这会儿精神的能出去狂奔三百圈,看着皇宫中亮起盏盏华灯,姜染姝想了想,提着八角绣球琉璃灯便出门了。
纵然不能去宴会,在乾清宫中逛一逛还是可以的。
明月拿着披风跟在后头,小声说:“您披上吧?夜里风凉。”
姜染姝觉得微微的凉还挺舒服的,便拒绝了,在院子里溜溜达达的散步。
等康熙回来,便见她立在芍药丛中,微微低头垂眸,神色温柔宁静,身上穿着月白的常服,上头没什么花纹,素净的紧。
“姝姝。”康熙轻唤。
姜染姝听到声音还有些不敢置信,回眸一看,见他面色柔和的望着她,眼眸中溢出星星点点的温柔。
她勾唇一笑,歪着头答:“我在这。”
她伸出手来牵他,笑吟吟道:“谁道芍药妖无格?我倒觉得它努力绽放自己的样子美极了。”
康熙宠溺一笑,摸着她发丝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比芍药更美。
有她立在这,娇娇亭亭,谁还瞧得见不会说话的芍药。
“一颦一笑皆风情,姝姝”康熙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觉得有些凉,又执起手摸了摸,见还是那么凉,不由得有些生气:“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瞧你手凉的。”
姜染姝吐舌:“冻一冻舒服嘛,再说我不觉得冷呀。”
她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乖巧老实的任由康熙给她披上披风,在系带子的时候,康熙面上特别稳当,好似他经验充足似得,然而一动手就不行了。
细长的绸带在手里有些不听话,总是系不出完美的结。
抿着唇轻笑了笑,姜染姝执起他手,慢悠悠的比划着。
四只手叠在一起,快速的系了一个漂亮的结。
披风也素净,淡淡的丁香紫,上头绣着细小浅淡的花朵,衬得她跟月下仙子似得,高冷缥缈。
“怎的不睡觉,在这里晃悠什么?”康熙随口问道。
姜染姝将自己微凉的小手塞进他手掌心里,笑道:“月色这么美,哪里舍得睡?”
今儿的月色确实美,接近圆月,有一点点缺口,清冷皎洁,银白的月辉撒满人世间,点点星光闪烁,看的人舍不得眨眼。
康熙笑着点她鼻头,执起她细软的手掌往角房去了,到的时候发现她摆在书桌上的宣纸,就见上头写着李白的诗。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他低低的吟出声,侧眸看向她:“喜欢他?”
姜染姝点头:“他豪放浪漫,每每读来都觉得说到心坎里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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