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澄玺公子又为何如此造作?”解万愁呆了。

“或为振奋军威,激励将士,也未为不可!”车安候却于此时将侄儿曾经那番猜测之词说了出来。

“对极!公子定是如此打算,果然聪明,不愧先王子嗣,帝王后裔,便是再给万愁十个脑袋,也想不出这等妙计!”解万愁一拍脑瓜,似是如梦方醒一般,接着便又大笑起来。

车安候见此,顿觉哭笑不得,只是此事牵涉太多,迢安不想继续纠缠于此,于是转而问向解万愁:“若论两族人数势力,牯氏虽是巨人一族,但自来受制于莽氏,这莽雄为何便会这样轻易愿意禅位了呢?”

“侯爷说得极是,那日听澄玺公子说起之时,老解也是好生不解。”解万愁坦然道。

“嗯,怪哉,这牯代莽王之事至今天下不知,为何独独他澄玺晓得?莫不是他也……”迢安说到此处便停下了,只因再而往下推论下去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解万愁虽然爽直粗犷,却也早早听懂迢安话外之音,只见他微微一怔过后,却又朗声说道:“澄玺乃人帝后裔,想来绝然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迢安自知解万愁脾性,若是认定,便是再难折回,于是迢安也便无意再争,随即呵呵一笑,便将话题岔了开来:“锥风怒骑此来,可是也曾收到大王遣使邀约而来?”

“侯爷,你猜怎的?”解万愁先是猛地灌了一口酒下肚,随即哈哈大笑道:“先王后裔仍旧在世一事,解某绝然不知,锥风怒骑更不在援手邀约之列,但就这样自个猛地从天上掉下来了,哈哈哈哈!”

“哦,竟是这样,也便是说澄玺是自己寻来的了?既是如此,他又怎知百番作乱?”迢安后眉头渐渐锁起。

“想必便是先王在天有灵,顾念我解氏一族吧!”解万愁酒意已浓,口齿也开始不清不楚起来,“想我解氏一族已然蒙受先王恩泽多矣,而今先王后裔初次现身,竟又来为我穷荒援手解困,真乃我解氏一族三生有幸,如此大恩大德,便是将我穷荒举国相赠也不足报答万一……”

“如此说来,这倒有些怪了,即便巧遇,却也有些离奇。”迢安手捋长髯,喃喃说道,“而且,当年谁曾听得帝后有孕在身?为何此刻却又突然冒出一个帝裔公子来?大王之前可有耳闻?”

解万愁大喇喇说道:“坊间市肆捕风捉影之辞固然听到一些,却大多出自一些方士无赖之口,或许只为哗众取宠,骗几个酒钱罢了,又怎能当得了真?”

“我看倒也未必,世间之事,自来都是无风不起波浪,或许便有一些根据也未可知!”迢安手捋颌下胡须,幽幽说了一句。

良久已过,却仍无回音传来,迢安转头看时,却见解万愁已然靠在身后王座上软软倒去,似乎已然醉了,感慨激昂之辞却是继续从口中汩汩涌出,此时听来,犹如梦呓之语。

既已如此,迢安也不便再留,招手将一名侍卫唤到身边,叮嘱好生照料自家王上,待到又与相陪众人一一作别之后,迢安便携着侄儿从穷荒王殿退了出来,回转自家车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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