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远眼见二人下场,不由得全身发冷,心中更是连呼侥幸,若无南巫阻拦,自己必已横身早死。

但不知为何,那个遍生白毛之人早已没了呼吸心跳,看看早已死透,身体却又不时抽搐一下,便似正在宣告自己仍旧活着。

南巫眼见此人病症更加奇异,自然不敢托大,先让所有人等尽皆远离,转而自己走近,却也不敢上手,反而只用手中簦伞将那人脸上白毛轻轻拨开,阿瓜那张常常木讷痴傻的面孔便果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再而上下细细查望一番,南巫已然将簦伞收回,转而呆立原地,一动不动了。

迢远见南巫神色大异,立知阿瓜情形不妙,但还是不死心得问道:“元耆,我这朋友可还有救?”

南巫低头思量半晌,最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迢远眼见南巫这般神态,立时五内如焚,大声道:“世人尽皆传颂南巫元耆乃是天下巫医之尊,必是能够救的,还请元耆务必费心,再来想些办法!”

蓬木苏忽闻迢远话中带了哭音,不由得好奇心起,将伯白撂在一边,转而向这边走来。只是瞥了阿瓜一眼,便顿时大惊失色,口中更是大声喊道:“七身虿蛊”!

迢远不解,急问:“何谓七身虿蛊?可还有救吗?”

蓬木苏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口中喃喃道:“我的老天,既已身中蛊毒,他们竟还能从七眼虫坑中走了出来!”

迢远见蓬木苏兀自不动,顿时大急:“且不管什么七身八身天坑地坑,大王可知我这朋友是否还能救活?”

蓬木苏却似已然陷入恍惚之中,直到又闻迢远连声催问,蓬木苏这才回过神来,伸手一指悬崖对面,反问道:“公子可知眼前这七眼虫坑奥秘?”

迢远此时心乱如麻,只得老实答道:“不知”!

“七眼虫坑虽然名谓如此,却是只有六坑存有毒虫,饲虫六部各掌一坑,以此繁牧虫群,分别是饲蜕、饲蛹、饲蝁、饲螫、饲蛡与饲虿天坑,各坑虫豸习性不同,平日泾渭分明,秋毫无犯。”

蓬木苏看一眼迢远,继续说道:“但若到了每年七月爱殖之季,各个天坑之中便顿化火热战场,雄虫相搏相杀,雌虫相戮相食,及至所余不过十对之时,雌雄虫王便已大定,坑中也不再拥挤,因此不再相杀,十对虫王随即交尾。交尾之后,雌虫择其隐秘处产卵待化,但那些雄虫却是不甘寂寞,纷纷从六个天坑中爬出,一起涌入第七眼天坑,也便是毒蛊天坑之中,又一番追逐厮杀,虫王逐次毙命。若是互斗全死,万事皆了,但若有一虫最后侥幸存活下来,此虫便是虫之皇者!”

“便是虫皇虫帝,又与眼下何干,眼看我这朋友快要死了,大王却有闲心编排故事!”迢远见蓬木苏不来帮忙治病,反而东拉西扯,不由着恼,便将这番冲撞之言直通通说了出来。

“哈哈,你瞧你瞧,迢瀚公子好大的脾气,竟又急了!”蓬木苏不恼反笑,“便是要治病,也须先要追本溯源,才好对症下药不是?公子放心,你这朋友反正已经无药可救,与其发火动怒,倒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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