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景珩一脸愠色地进了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跪地行礼。

“哼!”景珩鼻息里吐出一丝嘲讽,手中握着的奏章甩手扔到了阶下。

那一摞册子在空中划过一个蜿蜒的曲线,不偏不倚,散落在了凤无极的脚下。

凤无极微眯着眼,向高台望了一眼,而后弯腰拾起了奏章。

与其说是奏章,倒不如说是一本花名册,第一个进入凤无极眼帘的便是“吕枭”,此人正是凤无极的亲外甥。

“朕竟不知,有人胆敢在京都天子脚下,私设地下赌坊,结党营私,暗行卖官鬻爵之事!”

景珩愠怒地声音想起,翻滚着惊涛骇浪的眼眸,正冷峻地盯着阶下惶惶不安的众臣。

“陆统领,你来说!”景珩喊陆铮出来,将赌坊一事,在朝堂之上说个明白。

陆铮从队列中出来,“遵旨!”他的声音更加中气沉蕴,在静得能听见呼吸的大殿之上,尤为振耳。

“昨夜,臣率一小队禁军巡逻,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出入京都龙运赌场,遂前去调查,没想到在龙运赌场内竟发现了密道,通往下面的地下赌坊。”陆铮冷冷道来。

“臣下去后控制住里面的人,发现他们皆是来自各地的商贾富户,聚于此处豪赌,金额之大堪比朝廷半年税负。不仅如此……”

一众群臣听到此皆倒吸了一口气。

陆铮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不仅如此,在内门厢房里,臣发现了礼部尚书周大人,工部侍郎郭大人,京兆府尹曹大人等人的身影。”

“周大人他们聚此做甚?”

“我记得,那赌场好像就是郭大人私下经营的!”

“原来如此,周大人,曹大人与郭大人,他们三人向来走得近,想来……”

底下群臣窃窃私语,都在小声揣测。

“三位大人当时与南洲来的小吏正进行着卖官鬻爵的交易!”陆铮愤慨地掷声,底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朝臣脸色皆大变,这卖官鬻爵之事可是一等一的大罪,乌纱不保不说,连性命也保不住。这几位大臣都是身居要职,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见众臣都噤了声,景珩阴鸷的目光巡视一遍,然后停留在凤无极身上。

刚才陆铮的发言,他一直观察着凤无极的神色,原以为凤无极的脸上会出现一丝惊惶,然而并没有如他所愿,凤无极始终淡定自若,仿佛此事与他一丝一毫也没有关联。

“凤大人乃是一国大司马,是先帝托孤之臣,掌定国安邦之责,对此事怎么看?”景珩看着凤无极,眼里晦涩难辨。

“回陛下,”凤无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陆统领尽职尽责,巡逻宵禁之余竟查获一宗大罪,实乃少年英才,我等自愧不如。”

“然,周,曹,郭三位大人乃是朝廷重臣,若轻易以卖官鬻爵罪名论处实在有些不妥,还望陛下交予大理寺审判,再做定夺!”

他这话里有话,先是指明陆铮故意找上龙运赌场,并不简单。再以大理寺为由,拒不承认卖官鬻爵的罪名。

“凤大人此言是不相信陆统领的说辞咯?”景珩挑眉。

“臣并非此意,臣只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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