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和衙门出来,虽然甄隐极力挽留,但景珩还是已不愿打扰为由,推拒了甄隐将县令衙门当做天子别居的恳请。

只不过甄隐定要让凤无极,留在衙门招待了午饭,以叙师徒之恩。景珩正好与司徒粤萼,宣墨二人去镇子上看看民情。

“司徒大人,关于宣和县一事,你怎么看?”景珩边走边征询司徒粤萼的意见。

“公子,若是问甄大人是否私加课税,属下以为,不妨去佃户家里走走,是真是假,一问便知。至于刺杀一事,属下以为此事或许还有些隐情。”

司徒粤萼手中握着折扇,小巧玲珑的嘴巴里,倾吐出分析之辞。

“去佃户家里走访?”景珩略一斟酌“若是此事属实,确实需要有百姓作证。”

“公子,我已经打听过了,过了这边的市集,走不了多远,便能见到农户。”司徒粤萼道。

景珩心中很是满意,这几天相处下来,越发觉得这司徒粤萼心意缜密,行动有规划有谋略,确是个不可多得之材。

三人跨过了市集,走上一条羊肠小道,渐渐的,农田的轮廓越来越清楚,可以辨识在田间工作的佃户的身影。

景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急赶着闯入一片田里,拦住了一名老农。

“喂!你们是些什么人!”那老农不等他们靠近,便大声呵斥开。

“老人家,别动怒,我们是刚来宣和的过路人。我瞧着这片庄稼长势挺好,想来等秋收了,一定能有个好收成!”景珩笑着套着近乎。

“去去去!别妨碍老头子做事,没看见正忙吗?你们外乡人懂得个什么!”老农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臭脸。

景珩嘴角的笑尴尬地凝固在脸上。

“老农,我们公子有些事想问问你,还请你行个方便。”司徒粤萼掏出一锭银子塞在了老农的手里。

那老农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终于露出了笑意,将他脸上的皱纹都撑得生动了起来。“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

司徒粤萼看向景珩,示意他提问。景珩明显感到他眼里掩饰不住的“嘲笑”,当下也不好与他计较。

“是这样的,我听说宣和县一直以来的课税,都比其他县要高出两三成,可有此事?”景珩直接看门见山,问出心中疑虑。

那老农听到他这个问题,神色突变,两个灰色的瞳仁,警惕地盯着他:“公子问这个做甚?”

“噢,我们公子原打算买几亩宣和的闲田,但是昨儿听说了这个事,所以不放心想来求证。”司徒粤萼解释道。

老农听了解释,但但眼神里依然透露着怀疑。“这位公子,”他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我老汉看在这块银子的份上,劝你还是放弃买田吧。”

只这一句话,多了再没有,景珩追问原因。

老汉只是闭紧了嘴巴,摇着头,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一脸问了好几个田里的佃户,可都对加征课税一事,讳莫如深,闭口不提,他们这般反常,让景珩心中的怀疑更深了些。

也不知这甄隐到底使了些什么手段,如果不能从百姓这里得到实情,就算景珩想为他们做主,处置甄隐,也没有证据。

“公子,你看这天色渐沉,不如我们今日还是先回去吧。”司徒粤萼说道,他向来足智多谋的眼里同样有着忧虑。

“也罢,我们走吧。”景珩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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