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正埋头于政务,忽然闻到一股幽香伴着清爽的茶点香凑近。

抬眸便见到宁安浅笑着望着他,手中端着一笼茶点,她的肚子已有些显现,穿着宽松的广袖长裙,一头青丝慵懒地铺散在颈后。

景珩眼角的锋芒在看到她的那刻,便瞬间化作了温和的溪露。嘴角咧开,绽放出醉人的笑意。

他笑着起身,握住宁安的手,嗔怪道“安儿,你怎么来了。你怀着身孕,怎么不在青鸾宫好生歇着?以后这些东西,让宫人端着就是了。”

宁安听着他语气里的宠溺,顺从地点头,心里却在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求情。

景珩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这几日政务繁忙,疏忽了你,有什么需要,直接着人向内务府吩咐便好,千万别亏待了自己和孩子。”

宁安半倚在景珩的肩头,将他的关怀听进了心里。

景珩尝着点心,批示奏章的笔却没停,“行了,照顾好自己,朕忙完这一阵便去看你。”

“陛下!”宁安局促地唤了声。

景珩望着宁安游移的眼眸,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丝不安的情绪。

“安儿有话不妨直说。”景珩道。

宁安咬着红唇,迟疑了片刻,下定决心说道:“陛下,你真的相信陆将军会谋逆吗?”

听得宁安嘴里说出这句话,景珩的眼眸不禁沉了下来。

“陛下,安儿虽与陆将军相处不多,对陆将军与您的情谊也知晓一二,他为人正直忠诚,却非狼子野心之辈,相信陛下比我更了解这点。”

“那些从陆将军营帐中,搜到的‘罪证’,保不准是有人存心陷害,意图离间陛下与陆将军之间的君臣情分,其用心险恶啊。”

“够了,安儿!”景珩冷着声打断道“此事朕自有主张,你身处后宫,又怀有身孕,这事儿,你不要插手!”

“陛下,”宁安激动地握紧景珩的手,“您不会不管陆将军死活,会还陆将军清白的对不对?”

“朕说了,此事朕自有主张,朕知道你是受梨妃所请,来向朕求情的,朕不怪你,但是此事朕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朕最近已经很累了,实在腾不出手去处理新的麻烦!”

凭宁安的聪慧,怎么听不出景珩最后一句意有所指,她呆呆地望着景珩冷漠的脸廓,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凝固成坚冰。

宁安缓缓地起身,向殿外走去。心尖却隐隐作痛,脆弱的眼泪不争气地便流了出来。

景珩看着那道柔软的身影轻微的颤抖,心中不忍,浓眉紧锁,透露着他内心的挣扎。

“慢着!”景珩出口。

宁安定住了身子。

“告诉梨妃,朕准许她去刑部大牢,看望陆铮。”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静悄悄地驶出了宫,往刑部牢房方向驶去。

马车上,罩着一身黑袍,不安地捏着手指的女子正是陆梨。

她从宁安那得了消息,说陛下准许她出宫去刑部看望陆铮,便迫不及待地收拾了行装,出了宫来。

“娘娘,您别忧心,陆将军会没事的。”陆梨身边的宫女盼儿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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