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对于盈缃来说,无疑很难熬。她虽然平常外表有些刻薄,但实际上甚是胆小,遇上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这夜睡得极浅,天刚亮,她便下了地,与她的紧张无措相比,凤初姀倒是冷静淡定许多。
她将长长的秀发挽成一个发髻,按在太监帽里,从容地套上太监的衣服,也不知从哪整了个包裹,斜挎在背上,一切收拾妥当,只待出发。
盈缃怔怔地望着凤初姀,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位主子。
“我们走吧。”她的声音轻轻的,却让人不敢违逆。
一大早,整个宫廷都开始忙碌起来,马球赛设在宫廷马场,成行成对的宫人捧着精致的酒肉、华美的装饰向马场的方向疾步而去。
凤初姀与盈缃二人混在其中,倒一点儿不显眼。
“等等!”
忽听身后传来喊声,盈缃不免慌了心神,一旁的凤初姀握住了盈缃的手,示意她不要乱了马脚。
“你们两个宫人是怎么回事,见到我们梨妃娘娘,就跟没看见一样,眼睛都长在头顶吗?”小宫女尖利的叫喊,带着几分威严,几分傲气。
凤初姀和盈缃转过身子,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只间前头正是梨妃的步辇。
她今日穿了副银色的软甲,瞧着做工和材质倒像是宫里的货色,朝阳洒下的金光投射在银甲上,闪着光辉。
凤初姀心中一滞,一抹苦涩涌上唇角。
凤初姀啊凤初姀,你只看见了他对宁安的好,便以为宁安才是你唯一的对手,现在你看到了吧,他的心里不仅有宁安,就连对陆梨这个小丫头也是分外上心,可自始至终他的心里,唯独,没有你!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说话的正是陆梨身边的盼儿,这丫头看着软弱,实际好争好强,之前恨自家主子不争气,得不了天子的宠爱,如今皇后势弱,后宫青鸾宫独大。
不过好在自家主子与青鸾宫的那位向来交情匪浅,加上天子最近也渐渐对陆梨有了兴趣,连带着琉璃宫上下的日子过得也格外舒心,这盼儿便不由得有了几分自视甚高、仗势嚣张的气魄。
盼儿这般姿态,平日里向来火爆的盈缃脾气瞬间就要上来,好在凤初姀在一旁拉住了她。
“回姑娘,内务府的曹公公唤我们去前头办些事,是奴才走得急了些,没瞧见梨妃娘娘的步辇,还请娘娘别人奴才一般见识。”
这番话从凤初姀嘴中说出,盈缃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盼儿还要问话,步辇上的陆梨出声了“行了,盼儿我们走吧,去宁姐姐那要紧!”
盼儿撇撇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自家主子发话,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走之前狠狠剐了凤初姀二人一眼。
“下次给我小心点!”
景珩昨晚歇在了青鸾宫,此刻正与宁安一同享用早膳。陆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宁姐姐!”
景珩与宁安一抬眸,便看见一道银色的光冲了进来。
待定睛看清来人,景珩与宁安不禁相视而笑。
“这银色软甲穿在梨儿你身上倒真真不错。”景珩打量着此刻被银甲包裹的陆梨,满意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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