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远不仅人高马大,而且声如洪钟。

每次只要张长远一张口,别人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半分,这让陆胜十分郁闷,因为就连他也是如此。

陆胜早就听到张长远的声音了,他无奈地叹道:“长远,你这说话的声音能小点不,我耳朵迟早得被你震聋了!”

说罢,他忍不住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张长远挠了挠下巴:“胜!我天生大嗓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要再这么说话,以后谁还敢带你夜袭敌营啊,只要你张长远一开口,十里之外的蒙古兵都能听到了!”

陆胜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一听说以后要夜袭敌营,张长远立刻来了精神,笑道:“我改!我改还不行吗!”说罢,声音小了许多。

张长远对蒙古人十分仇视,他父亲当年就是死在了蒙古人的手里。

“明日准备接手一批粮草辎重,李大人又调了三百人给我!”

说罢,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这么说来,你岂不是相当于指挥使级别的军官了!”张长远双目炯炯有神,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

宋代军队中一百人为都(DU),军官为都头,陆胜之前在襄阳城熟识的姚山的军职就是都头,而五百人则为营,营级军官为指挥使。

张长远口中的指挥使指的就是这个意思,陆胜连忙摆手道:“你忘了,我们辎重和火头兵都是不计入队的!”

在宋代,辎重以及火头都属于非战斗序列的士兵,一般是不计入队的。

“嘿嘿,反正如今你手底下的人越发多了,到了战时难道我们不用上战场?”

张长远心中有数,如今鄂州庞大的后勤兵属于非战斗序列只是暂时的,一旦有了战事,兵种也会灵活多变。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得主管运粮,这可是关系到家国存亡的大事!”

陆胜一想到襄樊两城的将士被围困六年,最后弹尽粮绝,心中就是一阵叹息。

只要他从运粮下手,能多支援一些粮草到襄樊两城,就可能改变战局。

襄樊不倒,大宋不亡!

张长远自然不知道陆胜心中的想法,问道:“对了,运粮进城的是谁,你打听过了吗?”

“打听过了,孔吉顺!”陆胜抚了抚额头,一提到这个人,他就头大如斗!

“什么?那岂不是又要扣我们两成的粮草!”张长远闻言,怒目圆睁。

陆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这个脾气啊,不要急躁,总有一天,我会教他做人的!你去告诉弟兄们,明日鄂州城东郊集合!”

张长远点了点头,但脸色却还是有些阴沉。

第二日一早,陆胜带着一众运粮兵到了鄂州城东郊,他将张长远留在城东粮仓库房,带着李文胜等二十多人前来接应安庆府调运的粮草辎重。

至巳时三刻,东方向的大道上出现浩浩荡荡的车队。

“来了!”李文胜踮起脚盯着远方如长龙一般的队伍。

“走吧,过去迎一迎!”陆胜说罢,已经迈开步子,二十多人迎着浩浩荡荡的车队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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