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能挂的,这个可是当今圣人所赐。”

“大人,你且说,这匾额上的凌字是两点水还是三点水呢?”

知县听到这话,看着上面的沧海凌波四个字,仔细看了看,也没有分清楚,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管三点水,还是两点水,自要是水就成了。”

“这可不妥,若是两点水的凌,就可以挂上去,若是三点水的话,这个可不能挂,若是挂的话,可是会出人命的。”

魏思思说完,知县被吓了一跳了,对着魏思思说:“有这么厉害吗?怎么三点水就会死人呢?”

这时候魏思思身边的一个丫鬟笑着说:“小姐,这个知县没有读几本书,你解释给他听听。”

“这若是两点水的凌就是一片祥和的气氛,而若是三点水的淩,那就是充满了戾气,难道老爷,你没有读过说文吗?淩,慄也。所以这是三点水的淩,我们可不敢挂,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情,不但我们书院跑不了,就算大人,你也跑不了。”魏思思款款而谈,而知县听到这话,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师爷。

师爷对着知县说:“这些都和我们无关,反正这是圣人写的,和我们小老百姓无关。”

知县点点头,继续让人挂,看到知县执意如此,魏思思对着身边的丫鬟点点头,丫鬟点点头。

等到匾额挂好之后,知县对着四周围过来的人说:“快对御匾行礼,见匾如见圣人。”

这些书生都无奈的跪下去,知县也带头跪下去,在他们跪下三拜九叩的时间,魏思思瞬间跃起,轻描淡写的将匾额摘了下来,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带了下去。

等知县他们抬起头来,发现御匾不见了。知县慌张的询问说:“御匾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御匾呢?”

“或许被风刮走了也说不定。”魏思思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知县大声说:“胡闹,这御匾可是上好红木做成,重五十多斤,什么大风能挂去?思思姑娘,你身边的丫鬟呢?”

“自然是下去煮茶了,难道老爷你来了,我们不煮茶招待吗?而且你怀疑桃红能扛着五十多斤的御匾离开这里吗?”

知县被魏思思这么一挤兑,无奈的跺脚说:“现在御匾不见了,本县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喝茶。免了免了,大家都四处找找,这个可是圣人钦赐的匾额,别说本大人了,就算府台大人都当不起。”

这些人搜索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只好无奈的离开了。

等送知县离开之后,魏白云也从书房里面走出来,询问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白云的大儿子魏存中,对着魏白云禀告了这件事,魏白云听完之后,对着魏思思说:“御匾呢?”

魏思思调皮的一笑,然后去找桃红,一会儿,桃红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根根柴火。

魏白云看了一下,发现一块上面还有大虞圣人赐五个描金字,不由摇头说;“这么上好的红木,劈成柴火,岂不是可惜了。”

桃红笑着说:“山长,当然不是柴火了,这个可以当戒尺,这就耐用很多了。”

魏存中听到这话,无奈地说:“四妹呀,四妹,这个御匾,这吴民新要挂就就挂,你又何必多次一举,这御匾毕竟在我们书院丢的,到时候虞廷追究起来,你又如何收场。”

听到魏存中这话,魏思思拿起一块木匾,跪在带上对着魏白云说:“父亲,孩儿从小就听父亲背剑客行,幼子精灵碧鞘中老妻粉黛红炉里,利器有神人有术,两者无形炼成一。仇雠曾为匹夫谋,生杀不由天子出。未央殿上今何如,头颅三十已堪羞。如今仇雠不由匹夫谋,生杀皆是虞帝出,孩儿只恨剑术不精,不能一剑可血千秋耻,七尺消去九世仇。”

魏思思说到最后,泣不成声,而魏白云也叹息一声,在场众人眼中都喊着眼泪。

魏白云将魏思思的木块拿去,对着魏思思说:“起来吧,父亲知道你不愿意看到虞廷这块匾额,为父又何尝想见到了?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从权,既然都已经劈开了,全都烧了吧,烧了吧。”

魏白云走出房间,看着悠悠白云,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本姓虞,在鼎革之后,改姓为魏,虞廷几次征召,甚至让他出任修撰《魏书》,他都没有答应,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义不仕虞,在这沧海府讲学,希望更多人能够心存前朝,争取在他活着的那一天,大魏的江山能够重现?

“山河焉有燕王地,何人重开大魏天。”

他无语问苍天,这四十年,魏朝义军不断起事,但是都已失败告终,魏白云真的很担心,自己不能活着见到虞朝覆灭,魏朝中兴。

魏白云再次看向北方,希望慈恩师徒等人能够刺杀成功,平安回来。

只要皇帝一死,他那十个皇子都就会为了争夺皇位而乱起来,到时候魏朝就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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