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钟响三声,第二场比武正式开始。
雨声裹挟着人群喧闹声,各派掌门人都非常清楚这一场天山派出的人拿着天火枪,他们不在乎用这杆枪的人是谁。他们在乎的,是这杆枪,是眼前的利益。
宋平提着缠满白带子的天火枪上台,引起一阵倒彩,他们想看的是天火枪的真容,宋平的做法让他们很不悦。
良久,温献迟迟不来,场外渐渐喧哗起来,各种质疑声不绝于耳,急得温布直拍脑袋。
见状,宋平干脆把枪横放在大腿上,打起坐来。
按照规矩,从比武开始起超过一刻钟未应战者,视为自动弃权,对方则不战而胜。
另一边,八字门的弟子正四处找人,他们并不知道要找的人是何样貌,只能扯着嗓子乱喊一通,温布则强忍着怒火,向人们致歉。
东风卷来的残云被大块的乌吞没,雨又下了,哗啦啦的扑打在搭好的雨蓬上,惹人心烦。
宋平平静地打着坐,期盼武林大会快点结束,这样他就能快点跟师父长谈,快点知道他苦苦追寻的答案了。
差不多过一刻钟。
温布涨红着脸,光溜溜的头上爆出青筋,正当要宣布比武以温献弃权结束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温献空降宋平正对一侧。
沉默了一会,温布尴尬的清清嗓子,说:“时间刚好,既然人来了,那就快点开始吧。”
但是看到场上的长脸男子时,底下的人坐不住了,八字门门人也议论纷纷。
“我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怎么会是他?”,“他是庶出的……”等话语淹没整个会场。
“请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解释。”温舒柱着拐,往下喊道。由于伤还未愈,显得中气不足。
会场渐渐安静,但气氛仍然尴尬得很。
“在座的知情的都知道,温献确实是我爹的私生子,是庶出。按照祖训,凡庶出者不得代表门派。”
“但是!温献是我的得意弟子!古训是是先人为保门派正源立下的,而现在八字门是我当家,我这个当家人经过三位长老同意,让我弟子上去比武,没什么不妥吧!”
温舒这番话引得本派门人埋怨,在他们眼里,明明门派正源才是最重要的,怎么能因为是自己的弟子就不顾古训,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嘛,你们这群老东西别那么迂腐好不好!什么庶出不庶出的,这是武林大会,不是认亲大会。”慕容文竹声援道。
慕容文竹的这番话遭到洞天山东阴派的人和八字门部分长老的强烈谴责,又被慕容文竹炮轰回去。
不同门派看法不同,争执不断,多数认为这件事与武林大会无关。
整个会场唾沫星子乱飞,温舒完全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如此剧烈。
台上的温献也没想到,透明了二十年的他到现在都无法让他们承认自己的地位,哪怕仅仅是一丝丝的承认他是八字门的人也好。
他羞愧难当,不知该做什么,他开始后悔听他师父温舒的话,借这个机会,让门人承认他。
“统统给我闭嘴!”林千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吼得全场震动,足见内力之深。
这一吼,吓得所有人顿时安静。
“丢不丢人!啊?你们的脸呢?啊?这是人家的家事,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比武又不是认亲!”
林千秋没说错,这是别人的家事,一码归一码。
“几百个人欺负一个孩子,害不害臊!没意见就开始比武。有意见就把嘴闭上!”
林千秋一脸正气,说的几个掌门人羞愧得低下头。
足足延迟了半个时辰,第二场比武才尴尬的开始了。
宋平睁开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温献,他手握银枪,穿着练功服。腰际鼓鼓的,多半时那天用的阴阳火器吧。
“我等你好久了,你这么拖拖拉拉的,是跑去鸡窝生蛋了么?”宋平说道。
温献嘴角微微上扬,冷哼道:“别以为你师父帮我说了好话,我就会感恩戴德放你一马。我晚来,是因为这个。”温献挥舞着银枪,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我师父是我师父,我是我,要感恩戴德等打完去找我师父。枪不错,有没有名字?”说着,宋平开始解掉缠在枪上的白带子。
“当然!这杆枪,叫西风。”温献舞着银枪西风,气势跟那天在酒馆门口大有不同,气息接近宋平,看来修为跟宋平差不多。
“那么就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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