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兄台明白在下之意,也许只因有难言之隐,不好得罪苏水湖。”花如电微微一笑。

“唉,此事说来话长,这苏水湖确实对我有收留之恩,且毫不怀疑地重用于我,使我在江南总舵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丰利凄然地道。”

花如电一笑:“据说兄台在岳阳楼下力战八大舵主,才十五岁。以当时兄台的武功,随处可以谋生,何谈苏水湖有收留之恩?你难道没看出苏水湖把你当剑使么?”

“这个我当然看出。我原以江南水路总舵是一个正派帮会,后来我加入之后,十分后悔。

这是一个无恶不做的帮会。对外挂着侠义之名,却行杀人越货等见不得人的勾端。”

花如电一笑:“兄台确乃重情重义之人,只可惜兄台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丰利一叹:“我丰某做不出恩将仇报之事,以怨报德之情,滴水之恩定当湧泉相报。”

花如电冷冷一笑:“既然兄台如此一意孤行,在下也无话可说,在此在下只想问一句,你打算把我的兄弟林中鹤怎样?”

丰利凄然一笑:“兄弟误会了。不是丰某想怎样,而是江南水陆总舵主想怎样。丰某只是奉命行事,负责看守林中鹤。”

“兄台真是食古不化,白痴得不可思议,诚然苏水湖对你有恩,兄台已经对他卖力七八年了,也应该还清了,兄台对他如此忠心,其实是愚忠而已,是会被天下笑话的。好,在下不和你说了,只有一事相求,今晚在下见我兄弟一面。”花如电怒气冲冲地道。

丰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向关押林中鹤的房间走去。

那两个看守见丰利到来,忙打招呼,丰利示意叫他们把门打开。其中一人忙打开门锁。

里面,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林中鹤侧身朝里而睡,看样子睡得正香。花如电看着这瘦骨嶙峋的身子,好一阵心痛:兄弟,你受苦了,是我等没保护好你。

花如电想到此处,伸手抓住林中鹤的肩膀,摇了几下。林中鹤已成阶下囚,只是浅睡而已。

因此经此一阵摇晃,早已醒来,以为又是丰利他们一伙人,于是不高兴地道:“你们烦不烦,小爷睡觉的时间也来打扰。”

花如电一阵苦笑,随即轻轻地说:“小兄弟,是我,我是你的花大哥啊。”

林中鹤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跃而起,嘴中说道:“花大哥?花大哥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出去。”

当看到花如电就在床前抓住自己的肩膀时。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无语凝噎!

花如电见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兄弟,你倒是说话呀?”

林中鹤看清面前真的是花如电时,突然抱住花如电,“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花如电也眼泪夺眶而去。两个大孩子在庙中相逢,喜极而泣。

旁边丰利看到两个大孩子,如此情深意重,不禁忆起了自己的过去。

丰利出生在武当山山下一个小村落里,从他记事起,他就是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孩子。

丰利见别人对他这样,他很乖巧,极力去讨好,巴结别人,但别人好象对他更厌恶,不是叫他“滚开”,就是骂他“野种”。他当时年纪还小,不明白“野种”是什么玩意儿。

后来他到五六岁了,他终于发现与众不同,同龄人都有父亲,而他没有,这是其一;其二是,他没有爷爷奶奶,他与他的母亲在外祖父家里居住。

外祖父家里本来就穷,添两个吃闲饭的,自然变成众矢之的,母亲自然遭到其兄弟姐妹的辱骂,说其母伤风败俗,勾引男人,好不要脸那,未拜堂就生下野种……总之世间上各种难听的言语几乎都往其母亲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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