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细小的竹签被握在一双小手里,这支竹签在土台阶前的小泥洞中慢慢挑着,不一会儿就从小指头大小的洞口中引出来了几只蚂蚁。

趴在台阶上逗了它们许久,卿云似乎觉得有些无趣,百无聊赖地随手扔掉竹签,就势坐在台阶上,晃动地双腿。

她用手遮挡住太阳光,或许是心里有些烦躁,总觉得这五千年前的太阳要比二十一世纪的更火爆一些。

从台阶后的门内走出来一个妇人,她包着头巾,手中端着放满脏衣服的木盆。一见到卿云,这妇人连忙帮着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土:“丫头,别把身上弄得太脏了。”她的笑很温暖,看着就很安心。

卿云眯着眼望着这个女人,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其实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额上却有了皱纹,恍惚间竟觉得她有些妈妈的感觉。

“这小家伙真可怜,脸上怎么脏成这样!”卿云忘不了当初自己刚被弄知带回家时,这位妇人蹲下来,心疼地搂着自己,给自己擦脸的场景。

弄知的父亲很早便死了,他从小被他母亲牟氏养大。不管在什么时代,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始终显得有些悲惨不易。

牟氏是一个温柔又心软的女人,她很疼爱孩子。那日,一见到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丫头那可怜模样,便二话不说收留在家,待自己如同亲生孩子一样。而弄知一定是断定了他母亲的为人,才敢贸然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回家,他知道,母亲一定会可怜这个小丫头的。

卿云觉得牟氏很美,心里也对她也充满了感激。若是她出生在自己的时代,一定是一个温婉可人,人见人爱的女人。每当见到牟氏的笑容,卿云都这样想着。

“母亲,一会儿我带着妹妹和重华上山打兔子去。”弄知从屋里跑出来,拉着卿云的手冲到母亲面前恳求道。

牟氏将木盆别在腰间,左手端着,右手理了理儿子的衣领。她的手指略微有些粗,指甲被柴火熏得有点淡淡的黑色。“好,路上照顾着点妹妹,早点回来吃饭。”牟氏说完,端着木盆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弄知拉着卿云往重华的家小跑而去,此时正值正午,如果这个时候上山,时间还早,就可以打许多猎物回来。

“重华,重华!”弄知隔着木栅栏在重华家外面喊着。

好一会儿,一个比弄知矮半个头的小男孩儿不耐烦地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陶罐,里面装着炒豆子,他边走着边把豆子往嘴里扔着。

“重华在村头地里呢!”那男孩也不给他们开栅栏,半躺在院子的木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姚兴,你怎么不去地里干活呢?”弄知见姚兴似乎有些不待见自己,心里也有些气。这家人太欺负重华了,天天让他下地干活儿。

“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哥哥多干点活儿是应该的!”姚兴也没挪动身子,只顾着把豆子一颗一颗放入嘴里。他感觉自己的衣角拖到了地上,连忙拎起来拍了拍沾在上面的灰尘。

见姚兴这幅模样,弄知更生气了。重华在外面累得不成样子,他倒好,在家里理直气壮地偷懒。

卿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跟着弄知来过重华家几次,极为讨厌这个姚兴。要是放到现代,他就活脱脱是一个惹人厌的熊孩子,自私自利,还时常欺负哥哥。卿云转动着脑子,准备治治他。

“喂,你过来!”卿云挤出笑容,向姚兴招手。

姚兴从凳子上起来,抱着陶罐来到栅栏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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