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二十五年,暮春。
蕲王被赦免的消息在京中流传,真假难定,云鹤馆有桌客人以此作赌,结伴来到蕲王府门前,却见大门中间哪还有封条。
当年最废材的王爷因涉及党争被贬为庶人,轰动整个京城。
如今赦免如此突然,未免有人猜测:蕲王实则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贬赦皆是为他铺路。
荆初梨独自坐在京城最大的青楼——云鹤馆二楼雅间听隔壁讨论蕲王回京之事。
云鹤馆老板花溅泪是荆初梨的旧友,得知荆初梨回京当即邀请她观赏云鹤馆的诗会。
荆初梨跟着一位小姑娘来现在所坐之地时,与一位雅蓝衣男子对上视线。
荆初梨吃了两块绿豆糕,雅蓝衣男子如预料般撩起珠帘走来。
“哟,荆大小姐,许久不见。”雅蓝衣男子自顾自坐下,“哦忘了,荆大小姐四年前就是蕲王妃了。”
“任公子还是这么闲。”荆初梨没有在意任夏话中带刺,转而问,“记得初容今年及笄,不知任公子有何打算。”
任夏眸光瞬间暗淡,“一个太师嫡子,一个将军庶女,能做何打算,哪像你和蕲王门当户对,皇上赐婚。”
“四年前任公子误以为初容被我欺负,以自己的方式为她鸣不平、针对我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怂样。”
四年前,荆初梨还是荆家大小姐,宋成书还是丰楼的小厨娘。
那天,荆初梨被宋成书邀请到丰楼。
她来到天字二号房与一位橙衣美少年对上视线,荆初梨慌忙退出门口,转头问店小二,“确定没带错?”
“是天子二号房呀,小姐说今天约了朋友一起,我还以为贵人您和里边的贵人认识。”
“认识是是认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着办。”
既然对上视线就没有不打招呼的道理,荆初梨认命走进包间,“初梨鲁莽,不知三位公子与成书姐姐有约,扰了三位雅兴实在抱歉,初梨这就离开。”
“有美人相伴是我等荣幸,何来打扰只说?”说话人身着粉衣,语气轻佻。
荆初梨只想快点离开,免得自己没忍住给这厮一巴掌。
“成书的朋友即是我们的朋友,姑娘不必拘束,这边坐。”一位穿着雅蓝色衣服的男子走到荆初梨面前,十分有礼貌的邀请她上座。
若不是他那只手不太安分,荆初梨还真以为此人有兰之品格。
荆初梨躲开“雅蓝色衣服”想要揽她肩的那只手,暗骂一句“衣冠禽兽”,径直走到圆桌前。
慕荀拿茶杯的手一顿,微微低头,束起的长发从肩头滑落遮住脸,自然而巧妙的掩饰失控的笑意。
遇到荆初梨就放弃隔绝她的心里话已成为慕荀下意识的行为。
反正听了也基本听不懂——慕荀这样安抚自己因窥探产生的愧疚感。
从前是没有隔绝别人心里话的能力,后来是根本不想听见,奈何一放松就会听见。
现在的自己却在无目的、非疲惫状态没有隔开荆初梨的心里话,他知道自己这是对荆初梨感兴趣了。
但慕荀没放心思在自己对荆初梨感兴趣这件事上,人性总是让人失望的,起初有多大的兴趣,深入了解之后就有多失望。
若荆初梨和别人不一样自然好,若一样也不过是和往常一样,只要他也不付与真心就不会难过,就算难过也会被时间尘封。
慕荀三人坐的比较分散,橙衣的慕荀坐在荆初梨的左手边,雅蓝色的衣冠禽兽坐在慕荀左手边,轻佻的粉衣公子坐在荆初梨所站位置的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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