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走过去,长身立于叶翕音身前,遮挡住众人投向叶翕音的视线,冰眸扫过一众下人,淡淡道:“都在这里围着,很闲吗?”

府中人皆畏惧景辰,被他一问,立刻纷纷低下头。

只有厨房的杜大娘因清晨时见过景辰一面,便大着胆子说道:“少爷的东西被弄坏了,咱们府里有规矩,现下还没搞清是谁的责任之前,大家谁也不敢擅自离开。”

景辰闻言,转身看向身后的叶翕音。

她身边的树枝上,挂着早晨他穿过的那件箭袖,此时已经被撕扯地乱七八糟。

景辰并没看自己被扯破的衣裳,而是目光静静地落在叶翕音脸上:“怎么回事?”语声仍旧如平日那般低沉,却比刚才说话时明显稍暖了几分。

叶翕音轻轻摇头,抬起眸望向景辰:“我不清楚,我把衣服洗好之后就挂出来晾晒了,因为这件衣裳是真丝的,所以不能晒在大太阳下面,我先前是挂在窗边的,未时过后我看太阳转到那边了,就取下来挂在了这边的树荫下。可刚才等我再出来收衣裳的时候,看见它竟被扯坏了。”

对景辰说这些的时候,叶翕音的神态始终宁静平静,并不见一丝紧张慌乱,只是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困扰。

只是她话音刚落,旁边立刻有人开口道:“这衣服肯定是你不小心洗坏了,才故意想用这么个法子蒙混过去,这可是很珍贵的真丝衣衫,你以前见都没见过,怎么能会洗呢。”

说话的是朵儿,轻蔑地瞪了叶翕音一眼。原本就看叶翕音不顺眼,此刻见景辰站在她身前一副护短的架势,朵儿看她就越发地不顺眼。

虽然被质问,叶翕音却很平和,静静地看了朵儿一眼,平静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以前的确没穿过如此贵重的真丝衣衫,可是,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没见识过的事物,便不会鲁莽行事。在我洗这件衣裳之前,特地问过府中专门负责浆洗景辰少爷衣物的霍大娘,并从她那里要了草木灰和豆荚胰子,这件事,霍大娘可以替我作证。”

人群里立刻有位仆妇应声点头:“叶姑娘说的没错,她确实来问过我清洗方法,我也给过她洗衣用的东西。”

等霍大娘说完,叶翕音继续道:“再者,大家还可以看看这件衣裳的袖口,当时景辰少爷是把袖口弄脏了,如今这袖口已经漂洗干净,我更没理由去弄坏这件衣裳。所以,行事的动机根本不成立!”

叶翕音说的有条有理,众人听得不由纷纷点头。

朵儿无话可说,狠狠瞪了叶翕音一眼,将脸别向旁边去了。

不知为什么,叶翕音刚才那句“人贵有自知之明”让朵儿觉得格外刺耳。

旁边的花儿见叶翕音反驳了朵儿,也跟着说道:“可是,你把衣裳挂在这树枝上,没准儿是树枝刮坏的呢,这应该还算你的责任吧?”

叶翕音却浅浅一笑:“这个,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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