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时,我在班上,有两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徐同学与马同学,我们总是玩在一起,只要一下课,我们就会一起出班门,手牵着手去操场上玩。我记得,那时的我们,最喜欢玩操场上的双杠。身材矮小的我们,只要伸手能够到那个双杠,就能一跃而起,轻松的翻到上面去。三个人个人排排而坐,在双杠上摆弄各种花样,“翻跟头”,“荡秋千”,光上个双杠,我们能有十几种办法,十几个花样。
每次一下课,我们三个就会急急忙忙往操场上跑,生怕双杠被人抢了。但是被抢也是难免的,我们会选择其他健身器材去玩,或者玩一旁土堆,沙坑。偶尔我也会抢到秋千,每次抢到,就好像发现宝藏一样快乐。直到上课铃响起,我们才急急忙忙往班上跑,从来不会早进班门一步。
即使到了周末,也舍不得分开,我们偶尔也会约着一起去玩。相约去她们家里,邀请她们来我家里。我记得,马同学是少数民族,我们每次在她家玩,都不方便吃饭,一到饭点,我们就各回各家。徐同学家里,是在街上开门店的,好似是个维修店铺。每次与家人上街,我总会进去,与徐同学打招呼。也因此,我的爸爸与她爸爸认识了,成了朋友。家里有什么电器坏了,老爸保证会送到她家店里去。
有时与父母聊天时,说起小时候火车站的同学,爸爸都会问我,“你还记得,火车站的那个徐同学吗?那时候你小,估摸都不记得了。”我会不假思索的立马回答,“我当然记得,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还有一个你不记得的马同学。”
那时候的友情,就是那么简单,那么纯粹,那么宁人怀念。而那种快乐,就维持了一年多左右,三年级毕业,我转学了。因为化肥厂要倒闭了,那块地皮也面临拆迁,我家搬走了,在县城买了房子。而从此我与她们两个就断了联系,再也没有见过。而那纯粹的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再见面,我们该如何相处,该说些什么,聊些什么。但仔细一想,还是不见的好。“或许就应了那句,“相见,不如怀念!”
三年级是带红领巾的年级,大多数都会入少先队员。而那天,老师在班上读入少先队员的名单时,不知怎么没有出读我的名字。我郁闷了一天,一回到家里就哭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哭,我特别委屈,“班里同学大多都入少先队员了,没有我,我又不是什么坏同学,为啥呢?”妈妈安慰我,说没什么大不了,不用在意。
不知是妈妈的安慰奏效了,还是我性子使然,哭了一鼻子,就再不管了。那天开大会,高年级的同学,为低年级的我们,在台子上,系红领巾。我打小体弱,从来不跑早操,还经常流鼻血。那天也是,在外面晒了一会,我就开始流鼻血。就和老师请假回班里去了。临走时老师不让我走,说等会上台呢。我说,和我没关系,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老师问我确定吗?我说我很确定,那天老师没有我念的名字。
老师听我这么说,就让我走了。我刚刚回到班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不流了,就独自在教室乘凉,没有出去。独自坐在桌面上,看着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台子,一批学生上去,另一批又下来,而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没过多久,一同学就急忙忙跑来找我,说有我的名字,让我赶快去台子上去。我一听,就往操场上跑。一路跑过去,不跑不要紧,一跑又流鼻血了。我就站在台子上,人群的最边上,仰着头,手中还没有纸巾。不一会,高年级的同学们就过来了,为我们系红领巾。而我因为行动不便,都没有领红领巾。当时为我系红领巾的,是个小哥哥,他看到我的时候,估计都无语了,怎么还在流鼻血。无奈的他,帮我去领了一个红领巾给我系上。
当天晚上回到家,系红领巾回去的,脸上带着笑容,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妈妈看到就笑我,“不是说没有你么,怎么带着红领巾回来了。老师是一时忘记读你的名字了,看你那认真的样。”我听妈妈说,我就笑了,告诉妈妈,我今天丢人啦,别给我系红领巾时,我在流鼻血呢。每次想起那个画面,我都觉得特别好笑,有点同情那个小哥哥。
对于火车站小学的同学,我如今还记得名字的,除了同一个厂子的小伙伴们,就是徐同学与马同学。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不愿意与我做同桌的三石男同学。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我还会记得他,而且记的那么清楚。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从小都不觉得自己与别的小孩没有什么不同。他是第一个让我发现,体会到现实的人。因为他的嫌弃,让我潜意识里明白,“原来我与其他小朋友,是不一样的。”他当着众人面,说的那句“恶心”,那个画面,我至今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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