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钱。
如果他口袋里的那一大把铜元算是多的话,那他也算有钱吧……
不过他觉得,怎么着也要像他爹那样,才算有钱吧。
毕竟杜中恒自打下了南洋,杜家的经济可以说是好了不知多少,连杜和出国不列颠,家里供应起来都不甚吃力。
“这面镜子是五个大洋一面定制的,租界区那边有个修首饰的,我拿去给他看看,兴许能修好……但是我手里就一个大洋并几角钱了,你有的话,借我一点,月底发了饷就还你。”
江凌并不是不想让杜和背了这个黑锅。
但是这样一来她阿爹就会问他们两个其中经过,二来,闯了祸,江中叶不会管两个人谁的错,而是会连坐,一起受罚,江凌一想起他阿爹发火的样子,就不寒而栗,只想吃个哑巴亏,把这事瞒下来再说。
杜和见江凌神色急切,想了想,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不一会儿拿来一个布袋子。这是他去当铺当手表的时候,当铺给他装银元的钱袋,上头还印着隆昌典当的字样。
不过杜和来了之后,花销了一些,两块大洋就剩下了一块多了,铜元倒是还有几百,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我就这么多了,你拿去吧。”杜和干脆的把钱袋给了江凌,就转身去收拾周围的镜子。
天幸热水瓶外边的壳子没碎,只是胆碎了,换一个也要不了几个钱。
江凌没想到杜和这么慷慨,愣了一会儿,也揣好了钱袋,跟杜和一起收拾了起来。
因为江凌平时的名号响亮,中午的时候,大家分到的热水少了点,也没人敢说,左不过就是大小姐慵懒一回,谁还会因为这一口半口的水去找不自在。
倒是平时负责热水的双喜发现瓶子少了一只,不过碍于江凌充满威胁的目光,双喜默默地把疑问咽了回去。
好在第二天,双喜忐忑的找热水瓶去打水的时候,发现瓶子数目又对了。
这让害怕大家伙迁怒的双喜松了口气,更是守口如瓶,没有给江凌惹麻烦。
隔天表演的时候,江凌把镜子魔术拿掉,换成了开盒献彩,就更没人多嘴去问了,这件事就在江凌的威压下波澜不惊的过去了,丝毫没有引起江中叶的注意。
江中叶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没在意,对两人之间的矛盾和摩擦保持着一个冷眼观察的态度。
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一方面希望杜和如期回家,一方面又不希望杜和打退堂鼓,给大师兄丢份儿。
杜和很是过了几天舒坦日子。
跟家里边的少爷生活没得比,只不过不用早起倒夜香,贪黑洗碗盘,还可以在验完了票后的空隙里边,跟着观众们观看几眼台上的表演,就已经让被江凌收拾的没火气的杜和十分满意了。
江凌拿人的嘴短,虽然看杜和还是不顺眼,但是看在那修好的镜子的面上,硬是压着脾气,看杜和上蹿下跳了好几天。
没有江凌和杜和斗法的日子过得飞快,众人只觉得原本的平静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只觉得光阴飞一般消逝,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七。
一月份除了元旦,就是初八的腊八节算是个热闹节气,大家虽然初八有表演,不过按照惯例,初八晚上是有腊八粥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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