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殊寺占地宽广,面积宏伟,始建于宇桀帝登基那年,寺名亦是他老人家所赐。
先皇驾崩后,十年时光渐逝,寺中高僧相继圆寂,余下的小和尚分流到了其它的庙里,这间寺院反倒就这么荒废下来了。
白子烨带着众人从东侧的僧房而出,一路向着北走,由无相门进去,经过天王殿和大雄宝殿,最终停到一间法堂门前。
“就在这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薄薄倦意。
瑛轩诧异道:“竟是这法堂!寺庙中如有密道,总要造在偏僻静谧处。昨日在大雄宝殿,我将十八罗汉像都摸了个遍,没想却偏偏就在这人最多的地方。”
白子烨笑笑。“那老头做事喜欢出其不意,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这间法堂面积颇大,却属狭长的构造,为平日里僧侣们演说佛法、传戒集会所用。
众人进了门,眼前是三张矩案,上面铺着金丝绒布,蒙厚厚一层灰尘。案几均是三丈见宽,十丈见长,数十人围坐都不会显得局促。
房间尽头,铸一个一尺高的水泥台,上面摆一张四方讲案,是演说大法的高僧所站的位子。
讲案后靠墙立着人高的檀木架,架上整整齐齐摆着五百罗汉的金身塑像,成年男子巴掌大小,个个精工巧制,栩栩如生。
木架的两侧堆满了佛书经卷,一册一册高高摞起,一直延伸到法堂角落的一间敞着门的小库房里。
胖子性急地走到地中,目光四处打量,双手扇着飘到眼前的尘土,茫然道:“密道在哪呢?”
白子烨正欲开口,瑛睿却忙惶惶将他打断。
平日里他好奇心就颇重,此刻更是按捺不住,玩心大起:“白公子先莫要讲出来,既然就在这间屋里,那我倒要找找看。”
昨夜里,是白子烨找到了密道,他此番也是存了与之较量的心思。
白子烨配合地点点头,寻了张椅子,擦擦干净坐下,暗想自这密道再去皇陵,耗时绝不会短,此一时的早晚,也没甚么太大的分别,不如就让这小王爷玩上一会儿。
陆不离走到他身边,面色有些忧虑:“你累不累,还吃得消吗?”
白子烨表情没如何变化,只笑一下,闲情逸态反倒令人安心。
苏小婉觉得奇怪。
从僧房走到这里,只两座佛殿的距离,不很近也并不能算远。她看白子烨面上的倦色,又想到之前易晨希的话,婉转问道:“公子受了伤吗?”
陆不离回道:“是中了毒。”语气尽是无奈。
“怎么会……”
瞧着苏小婉脸上掩不住的慌乱,瑛睿心中酸一酸,却也不好说什么,鼓着嘴走进屋,去找密道的机关,一脚便跨到摆着讲案的高台上。
那案几脏兮兮、光秃秃的,只放着两个同样脏的瓷瓶。他左摆弄右搬动,并未察觉哪里特殊,屈尊趴到桌子底下瞧瞧,亦是没什么发现。
倒是蹭了一鼻子一脑门的灰。
好胜心一瞬被挑起,他浑不在意呛人的灰尘,将后面木架上的金罗汉挨个摸一摸、再转一转,还是没寻到哪里像个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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