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归岛再次迎来了月盈之夜。自日落西沉,整个魂殿便发起了绿光,愈来愈亮,归岛周围的雾气开始消散。
因循一个人重新来到了地下室,今天一早东方鸢柔就回到了偏殿与众人汇合。仍旧是丫头的性格,但是给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呢?又说不上来。
走廊两旁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人、魂两族的实验体。整个地下室出奇地安静,唯有前方“乒乒乓乓”兵器交接的声音在整个走廊里回荡。
噗通
应循刚到走廊出口,便看见一个人影倒飞了出来,狼狈地从一堆散乱地器械里站了起来。
“再来!”撇了撇嘴边的血迹,王恕手里拿着夜魄,剑柄一转,再次挥着极意剑法朝芹泽攻去。
而芹泽手中,只有一截木条。
噗通
不到三十剑,王恕再次倒飞出去。迅速地起身,持剑又冲了上去。
因循挑了挑眉毛,一夜之间,王恕的剑法凌厉了许多,更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仿佛这天下间除了王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挥得出这样的剑来。
不愿打扰两人,因循默默地走到一边看着,越看越心惊。
昨夜王恕的剑法有威胁的只有那蓄力的最后一击。可是今天,即便是穿插在前35剑中的蓄力剑招,因循自问用一般手段能够完全接下来的,还真不多。
更可怕的是这个芹泽,身体也就比一般人强了一点点,元气也不用,竟然就遏制住了王恕所有的剑路。
唉…早知道昨天厚着脸皮留下来了啊…
“不打了,不打了孺子不可教也”芹泽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王恕挠挠头,非常腼腆地说道,“是是是,岳…前辈教训的是,小…晚辈一定谨记教诲。”
因循看着王恕低头哈腰、极尽谄媚的样子,觉得莫名地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再那里见过,只得在心中感叹一句,
唉…女人啊…
“此剑法本是我在因缘际会下所创,经百年不断摸索提炼,本以为无一招可改,无一式可破。
没想到那小愣子另辟蹊径,合了其他功法,威力倍增。
小子,原来的剑法,该教的我都教了,后面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芹泽左手慢慢拂过夜魄,似是在和友人道别一般。
最终还是提到了王恕面前,“此刀不祥,接下它,全世界都会是你的敌人。”
王恕看着眼前的夜魄,芹泽持剑的身影几乎与姜离的影子重叠,那天也是在一间昏暗的房间,“此刀虽可助你一时,一旦接下,全世界都会是你的敌人。你,真想好了吗?”
如同那天一样,王恕面带微笑,坚定地答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刹那间,夜魄挣脱了芹泽的手掌,化作一道流光,飞进了王恕的胸口。
诧异地摸了摸胸口,感受着脑海中似是多了好多画面,王恕不解地看向芹泽。
“算是正式认主吧,这家伙也是很挑剔的。此剑与历代剑主的记忆都在里头,多看看,对你没坏处。”芹泽解释道,随后伸了伸懒腰,看向应循。
“接下来才是正事。老伙计,下面的事,还是你来说吧。”芹泽朝一侧说道。
只见辉夜呆在轮椅上,勾黄在后面推着,缓缓走了出来。
王恕和因循同时一愣,辉夜原来没有死,那天只道是为了容纳东方鸢柔另外一个灵魂而拿来用的容器。
看来这位父亲从一开始,便不打算让女儿两个人格分离啊
“两位,初次见面,我是原魂界的界王。芹原”原本的芹天淡淡地再一次介绍自己道,以另外一个身份。
“…”“…”王恕和应循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心中所想了。
原本以为芹泽就是白泽,不想,这对父女在某些方面竟然如此地契合。
芹泽芹天白泽,一个魂界界王,一个魔界暗之子。
“那个…我只想问…东方婆娘她爹到底是…”王恕举起一只手问道,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怪异。
“是我们。”
“呸,明明是你趁我昏迷,强行拐了一个。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干的好事!”
“瞎说什么,我白泽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放屁谁让没事偏要喝那什么落灵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你”
“啪“王恕一拍自己的额头,顺带向下捋了捋自己的眼睛。
这都什么跟什么…
芹泽看了看王恕和应循,并没有打算给点时间让两人消化这个消息的意思,继续说道,
“咳咳,我是芹天,这具身体是我的。我的时间不多,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作为第一批来到这里的魂族,作为界王的我,不论从实力还是责任来说,都应是第一个尝试化形。”
似是陷入了回忆,久久,芹天缓缓道,“然后,和辉夜一样,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界王…”辉夜看着芹泽,欲言又止,因为他很清楚,这具身体有多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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