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卵为土所蕴内中亦有光阴,初道天光生水,水内生白鱼吐纳成气化我环旅。
这是那本巫则里的开篇内容,后面讲的是具体实施巫术的一些方法,方菲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读着,希望自己能尽快理解。
显影罐里的胶卷还没有洗出来牧怿然就和其他人盘点着包裹里的东西看到邵陵的埙:“这只埙和你以前用过的有什么不同?”
邵陵也已经把这只埙看过很多遍了:“我也很多年不吹埙了,小时候用的是陶埙是一只九孔埙。这只埙是石埙,是古埙没有音孔只有一个吹孔。”
卫东看不明白:“幸亏你懂,要换我肯定都不知道这是个乐器,我还以为是个奇形怪状的小罐子。这个埙没有孔怎么吹得响啊?”
邵陵拿起这只埙看了看吹孔:“这样的埙恐怕吹不出音律古人最早是用它来模仿鸟鸣或兽叫的用以捕捉猎物。在河姆渡和仰韶文化遗址都曾出土过这种只有一个吹孔的古埙这应该是埙最原始的形态距今起码有六七千年。”
“六七千年上下五千年我还没来及读呢。”罗勏在一旁感慨着心春却似乎对这只石埙很感兴趣的样子一直腾跃着想要够到它。
“我倒觉得,这只埙的形状像个卵,不知道这件东西究竟具有信息价值还是实用价值。”朱浩文说道。
秦赐很快就明白了朱浩文的意思:“只是我们还不明白,那本书里提到的地卵究竟是什么,难道这只埙是对地卵的暗示?”
这句话引起了邵陵的注意,他仔细研究着手里的石埙:“其实埙的标准形状就是平底卵形,这一只的平底不大突出,所以更接近卵的形状。如果这种形状真的是一种暗示的话,的确有迹可循。比如咱们这个世界有很多唐朝风格的建筑和食品,但这只埙一定不是唐风,因为埙自商朝就已经发展到五孔,从此就成为了一种正式乐器,发展到唐朝已经是五孔或六孔,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卫东也跟着动起脑筋来:“这事儿怎么这么费劲啊,如果真要提示咱们地卵,那就直接用个鸡蛋或者鸡蛋形的石头来表示就行了,为什么还弄个埙出来啊?”
邵陵:“有一种可能,地卵本身的形状就是像这只埙一样,在顶端有一个孔。”
朱浩文:“还有一种可能,直接留下一只鸡蛋可能会被画屏蔽。”
“屏蔽?”卫东问。
朱浩文:“对,我们包裹里的东西虽然不是随身带入画的,但却和我们自身有很强的联系,比如这只埙,它就出现在了会吹埙的邵陵的包裹里,而没有出现在别处。如果,这是另一条时间线留下的东西,我认为,有很大一部分给我们提示信息的物品已经被屏蔽了,留下的只能是正确物品,也就是和物主本人有关联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另外的我们给今天的我们发出的信息提示?”秦赐推测,虽然依然一头雾水,但感觉距离真相慢慢近了。
“你们要这样说的话,那我这个画集里也有一些东西,”卫东拿起自己那本卫氏画集,“你们看这一页,这是画了一堆复活节彩蛋吧?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一只特别奇怪?”
这一页画面上的确像是一堆彩蛋,每一只鸡蛋上都画着各种漂亮的花纹,唯有角落里的一只,个子比别的鸡蛋要大,但没有花纹,只有一条粗粗的腰线围绕在鸡蛋中段。
罗勏看了半天:“我不觉得啊,这条线就是这只鸡蛋的花纹儿呗。”
“不,我了解自己的绘画习惯,”卫东果断摇头,“我不可能在一堆花彩蛋里画一个这样的鸡蛋,而且鸡蛋中间这条线被我描得特别重,一看就是重点用墨,我认为这是一种提示。”
卫东说着又翻了翻其他页:“还有,我发现画过的这些画页里,有很多空白页,这实在不是我的习惯,而且这也肯定不是粗心导致的隔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空白页上原本是有图的,但因为信息泄露的问题,被画给自然屏蔽了!”
自然屏蔽,大家已经把画的居心叵测看做了一种自然现象。
众人翻着这本画册,渐渐认同了卫东的说法,秦赐道:“所以说,这个鸡蛋的形状是破题的重点,邵陵的埙上有一个孔,东子画的鸡蛋上有一条腰线,很有可能这是地卵同时具备的两个特点。”
对于秦赐的总结,大家都没有异议,此时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牧怿然。
牧怿然已经打开显影罐将两段胶卷取了出来:“先看过这些负片再分析吧。”
卫东和罗勏很快就进入了“投影仪放映员”状态,先将其中一段胶卷经过处理后放入了投影仪中:“这是麦芃相机里的胶卷吗?”
“是的,我认为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拍的第一张照片至为关键。”牧怿然说,“昨晚所拍的其他地点其他时间段的照片,因为没有拍到人物,所以并没有什么意义。”
随着房间里的灯一盏盏被灭掉,墙壁上的光幕渐渐清晰起来,此时展示的是野外的风光图,黑白颜色对比强烈,整个画面非常有层次感,如果冲印出照片的话,应该是效果很棒的摄影图片。
“难怪麦芃被称为麦神,”卫东望着光幕上闪动的一帧帧负片,“这些摄影图片真能封神了。”
随着这些风景画和街头人物画的慢慢闪过,最终图片定格在了大家所熟悉的世界上很宽的视角,不仅拍到了楼梯,还拍到了整条走廊。
的确如麦芃当时拍照时所说的那样,正有一个人从楼梯走上来,这个人穿着宽大的袍子,整张面孔都是雪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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