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焱点点头,愁眉苦脸道:“收银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错了账还要自己补上,本来就只能拿到微薄的工资。”

“唉!”杨焱哀叹,“他们俩个轮着班不挺好?非要插个我有甚用处?”

李高霞做个无奈的表情,“人家是老板,咱就是个打工的,能怎么?不只能是她说什么,咱就做什么!”

翌日,杨焱到了,柳清清今天是晚班,可早上还是要到的。她在生活区看到杨焱跟着李子豪在学习,还是很吃惊的,她忽然想起昨天张姐对她自己说过的话。

二楼的办公室,只有张姐一个人坐着,她一只手托着脑袋,有些出神。今天过去,明天会是周五,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孩子是否真的会回来......

杨焱的面色是慢不情愿的,哪怕李子豪是常常喜欢笑的,却还是被她不倦的絮叨搞的心烦意燥,愁绪深沉。

再过两日,就会是周六了,柳清清对此期待不已。

......

谢家镇那边,谢阳的家族在昨天晚上召集着开了会议,主要有件大事,谢阳的二叔家的大女儿要出嫁了,她的年纪比谢阳小一些,是谢阳的堂妹。

在家族小一辈当中,谢阳是做大哥的,眼下他的妹妹都要出嫁了,谢阳却已经杳无音讯。

商议过后,家里各人出嫁时候的职责分配好,这场会议就算是结束了。

谢阳的二叔在离散后找到家里的掌权人——他的二伯,“这些日子,断断续续的,家里也给小阳寄出好多封信了,可连简简单单的回应都未收到过。小阳可能改了住址,寄过去的信,根本无人签收的。”

年迈的长者眼睛深邃,岁月也让他的眼神失去了神韵,原本直挺的腰现在也佝偻了,“再给他写封信出去。”老人叹了口气,“他妹妹的婚礼,还是要回来的。”

谢阳的二叔欲要张口,老人摆手,“知道你想说什么,先回去吧。”

......

今天的收获就正常了,仅上午时间,谢阳便抓到了好几只的螃蟹,有青蟹和石头蟹,他觉得最漂亮的兰花蟹倒没有见到,有点可惜,那还挺值钱的...

谢阳坐在礁石上,他觉得自己有点孤单。正是中午,放眼望去,留在海边的,就只剩他一个了。谢阳下意识的拍拍自己口袋,空空扁扁的,他自嘲而笑,随后抒发怅叹。

螃蟹进了桶后,原本的生龙活虎的劲儿就都不见了,几只螃蟹在里面安分守己,与捉它时候乃是天壤之别。

太阳正毒,谢阳找了个阴凉地歇着,螃蟹针似的脚尖刮到桶沿发出吱吱的声响,为躺着休息的谢阳奏曲。

“恐怕这时候,除却自己,就只有乘船出海撒网的渔民没有回家去了吧?”谢阳心里叹息道。

谢阳回想起自打过年前去到福旺超市上班后的日子。工作虽然稳定了,便为朝八晚六的日子,工资也是个死的数字。那时候嘴里虽然没明说过,但他是嫌里面的工资低的,也总觉得自己是有后路可以走的,即使他会认真的对待每一份工作,但实在没有太将其放在心上。如今回头想想,在那里面的日子还是不错的,起码每一天会遇到很多的人,碰到很多的事,虽然常常会让他觉得头疼,但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无趣......

在海边,谢阳每天都会遇到赶海人,不过不是很多,做这一行的人实在稀少,年轻的就更少了。

约是去年秋天的时候,一位老渔民对谢阳说过段话,他记忆深刻。老渔民说,做他们这一行的,一般为代代相传,很少有中途搞这个的,谢阳算是那很少数人之一。自老渔民这一代起,赶海的人就少了,而下一代愿意做这行的就更少。国家提倡鼓励读书,连那位老渔民也认为读书会是一个更好的出路,他也羡慕风吹不着,雨打不着的更安逸的生活。

谢阳承认那位老渔民说的话,可他自己仍然认为,人在绝境,如因创业失败而背下外债的,定会想要找一份能以最快速度获得回报的工作,赶海就是一个!上一世谢阳遇到过许多的处在‘绝境’的人,甚至有他曾经的朋友、亲人,而谢阳从不喜欢怜悯旁人。

海边尤是海上,气候的变换总是无常的,刚才还是明媚阳光,眼睛一眨天便阴沉了。很快的,便下起了小雨,海浪一朵一朵的往岸上打,谢阳狼狈的跑着,他原路返回寻找自己留放的自行车。

跑得急,水桶一颠一颠的,桶里的螃蟹也兴奋起来。一只青蟹顺着水桶摇晃的弧度偷溜而出,谢阳发现了它。青蟹离开水桶后,就变的有劲儿了,它挥舞着两只大钳,张牙舞爪的向着谢阳,它是在自我防卫,眼前着巨大的怪物,令它心悸。

青蟹的个头能长的很大,谢阳逮到过最大的,有一斤四两,它完全张开钳子,能与人的肩宽比较了。谢阳见过别人抓到过两斤多的,那巨钳,谢阳相信它能够把人的胳膊咬断掉,每次谢阳抓它们的时候,都害怕极了。

下午只能荒废,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谢阳先回了家,因为时间还长,螃蟹的生命力比鱼类顽强,所以谢阳并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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