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肉剜了吧有银针锁脉,尸颅粉的毒也控制住了,剜了再试,也没什么”萧捱无所谓的说道。

此时,秋景容还在心疼,一听这话却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能说剜就剜呢,这好好的皮囊,我这么些年试药,都没说弄破一点,到你这怎么这么不爱惜”

“剜了吧”听着秋景容的话,萧捱无力的笑着,“我是个男人,不在乎这些。”

闻言,秋景容虽是叹了口气,手却从药箱中取出刀片,“忍着点,咱两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说句实话,这姑娘够莽的,你到底喜欢她哪点”

说着,刀尖已然入体,滋味实在不算好受,可萧捱却只是皱了皱眉,“对我来说,她哪点都好。”

门外,琴桑焦急的等着,却再未听到一丝声响,想来是屋中的人,对自己有了防备。

也不知过了多久,秋景容终于是走了出来,看见蹲在一边的琴桑,却是直接撇了个白眼。“小捱捱身子有点弱,我让他睡了,你别去打搅,免得再出岔子,我可救不回来。”

闻言,琴桑刚刚迈出去的脚,只能狼狈的缩了回来。看着眼前关得紧紧的门,自己硬是没胆子去开,只得跟在秋景容的身后,左转右绕的回到了院中。

小药童算好时辰,已经在院里备了饭,见秋景容坐上了桌,琴桑却也不客气的蹭到了桌边,只是她这苦瓜脸,却让秋景容有些咽不下去饭。

“你能不能别坐这么近,我这不供饭”秋景容没好气的说着。

哪知此时的琴桑似乎也是铁了心,一动也一动的盯着他,可怜巴巴的眨着眼,“小捱是不是经常来这试药”

看着她这模样,再想想萧捱刚刚受的苦,秋景容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也不常来,隔个二十来年的,也就来那么一回。说起来,小捱捱人是真好,话也不多,别看长得白白嫩嫩的,遇见事了可比那些穷鬼痛快多了,拿钱试药,从不废话。”

“你知道他为何要试药”想到萧捱,琴桑不解的问。

“为了你啊”

秋景容看着琴桑,边笑边打量着,对方纸糊的身子,一看就是不朽阁的东西,再看这做工,价格肯定低不了,难怪今日来时,自己没再看到萧捱的那块玉牌。

看这意思,一个心甘情愿,一个还糊里糊涂呢

想到这里,秋景容冷哼一声,干脆翘起二郎腿,甩着兰花指,决定当回恶人,“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天将,得了吧你就是个被阎王扔进轮回的倒霉蛋儿我们黄雀街都知道你的存在,若不是萧捱硬着头皮给你托关系,你现在早不知道当了几回畜生了还好意思回天界当神仙么”

“你什么意思”听着秋景容的话,琴桑隐约想到什么,却还是想知道的更多。

看着琴桑还是有些糊涂的模样,秋景容只觉得这姑娘哪点都不行,干脆交了实底,“你刚刚不是问,小捱捱为什么来试药么他是来赚钱的你轮回了多少次,自己没数么他一个天界的仙君,就算有钱,够走五百年的后门么判官、黑白无常,就连小小阴差都不能落下,哪个关系不得围。小捱捱这些年来我这,不是赚钱,就是来换药的,估计没几件给自己用上了,都献出去了。”

听到这里,琴桑终于低下了头,她其实想到了,她也应该想到的。自己五百年的浑浑噩噩,醒来时凭着两世的记忆,原本可以猜到更多。然而那时的她说了什么

“小捱,这些年,辛苦你了。”

原来,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到了自己的时候,却只给出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感谢。

想到这里,琴桑后悔的双手抱着脑袋,对自己无语到了极致。

想到一路上,萧捱努力和自己划清关系的模样,琴桑更直接陷到了自责之中。

看着琴桑低头不语模样,似乎要哭。秋景容有些惊到,暗想着不会是自己话太多,说重了

哪知这琴桑憋了半天,却一滴眼泪也没掉出来,反而突然抬头说道“他现在怎么样我刚听你说,他身子快不行了,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琴桑竟在这儿等着自己,秋景容跟着一愣,然后才想了想,“啊,那个啊,他给阎王洗寒骨池,那地方不干净,他这身子自然会弱些”

“他为什么去洗池子”

“因为走后门啊,肯定是破了规矩的,阎王自然要罚。”秋景容说得理由当然。

琴桑听完后,彻底将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见她这模样,秋景容心中倒是痛快一些,虽不觉得做得有多对,但至少自己心里舒服不少,再次端碗吃了起来。

“我能帮你试药么”琴桑闷声问道。

秋景容瞟她一眼,“没用,你的仙魂不全,连个肉身都没有,能试出什么”

琴桑无语,只得继续苦恼,心口的疼更是逼的她想哭都哭不出来。耳边只有秋景容对着饭菜,东挑西捡的声音。

饭菜

自己在天界时记的听说过,地府里的人吃的都是生者的供品,再轮到黄雀街上,那放置的时间要多长有多长,根本索然无物。

想到这里,琴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秋景容,吓得对方差点捧不住碗。

“想喝新鲜的汤么我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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