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木一未城,一草一树一偃人。

活生生一个人,怎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容覆本是说要去起夜的,章勺与辰枫便没有跟去,谁知在房中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都不见她回来。

二人发觉不对劲,便到茅房里挨个去寻,可哪里还有什么踪影?

辰枫急得在寒天里将衣服浸了个透,章勺更是一怒之下直接提溜着辰枫一跃从一楼上了五楼,招呼也不打便冲进了言回真人的房间。

他们召集了所有弟子,却发现今夜并未有命案发生。

唯一特别的是,守门的弟子看到容覆今夜出过南楼,可没过多久她又回来了,便没有怀疑。

整个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容覆一向谨慎,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出南楼?分明有人看到她回来了,可她为什么又不见了踪影?

时间紧迫,章勺鼓动大家出楼寻找,肯去的人却寥寥无几。言回圣主也不支持一众人马为了一名弟子而赴险,毕竟身为一队之长,还是需以大局为重。

最后只得是章勺与辰枫、夜羌三人兵分两路去寻。

章勺与辰枫实是在乎她安危的,而夜羌却是因为不满队中之人不讲义气、胆小如鼠,便赌了气孤身去寻。

……

冬日的夜甚是寒凉,而湖水更甚。便在如此漆黑夜幕下的一潭深色的湖水中,藏了一位玄衣少年。

他修的是冰系的玄气,本就比常人耐寒一些,可如今竟也有些受不住了。

但他不能不受!此事系及南沽城五百余人的性命,大哥先前派来此处的人皆没了音信,他身为南沽城二少主,理当为此事尽心尽力。

若是能够成功解决此次危机,他便不单是那个武功超群的二少主,而是城中人眼里有勇有谋的宇文周了。便是不能夺了世子的位子,也能让母亲的日子好过不少。

他抚住左肩未愈的箭伤,暗自咬了咬牙。

正当时,他忽觉心头一窒,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从头顶划过,虽然极其轻微,他却绝不会辨错——那是他的本命玄石特有的气息。

他忙向上望去,只见一名紫衣人抗了一个紫色的大布袋,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院阁的东处飞去。

他在此观察了数日,知道那里是阁主的院落,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可此刻他却顾不得任何了。那块玄石是她父亲送给她的最后一个生辰礼,她便是身殒也不会让它离身。故若玄石在,她便一定还在!

他已经将她弄丢一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教她出事!不然怎能对得起慕容项在临终前对他的重托?

宇文周默了个诀,从湖水中悄悄浮起,随后一跃而起,在事先打探好的地方落了地。

这院阁里机关甚多,纵是功夫再高也难防困入其中,他只得慎之又慎。

幸得此处多置机关而疏于人力防卫,倒使他的行动顺利不少。只是靠近阁主的机关他还未能摸索清楚,便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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