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几年未见,此番重逢,自是欣喜,待李三郎按照兄弟礼节参拜了二哥后,便请到屋子中就坐。

待到落座后,李三郎问到“二哥怎会在此?你又如何寻来的?”

那边微胖青年已经在院门口栓好马匹,又拿了根长条包裹,正走进屋来,不带那二哥答言,便笑道“三郎啊三郎,你可让我们当真好找!我们如何寻到你,还要从这把刀说起。”说罢,便自顾进来坐下,他也是与三郎熟识之人,也不需要客气。

三郎闻言,不由一愣,道“刀?什么刀?”

那叫做无忌的微胖青年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物事,正是之前李三郎托人发卖的宝刀!他笑道“如今物归原主。”

那二哥哈哈一笑,道“去年有人送了把宝刀给无忌,他看着像是之前你所用。便来寻我确认,我一看正是此刀。自你出得家门后,杳无音讯,为兄甚是挂念,又恐你遭遇不测,刀被歹人所得,便派人去多方打探。”那二哥说罢,一指那微胖青年,道“此次能寻得到你,无忌也是出了大力的。去年我又要随着云将军去往雁门救驾,只好托付无忌代为查访,直到今年我得胜归来后,才查到确切眉目。”

李三郎听闻后,也是心下感动,道“当时兄弟也没多想,只想得我在村中,宝刀于我也是无用武之地,倒不如换些钱来与村中娃娃们读书。倒是让二哥挂心了。”说罢,手不住的摩挲着刀柄,似是心绪不宁,又问道“二哥与嫂嫂,最近可好?家中家中可有受我牵连?”

那二哥听完道“我与你嫂子倒是安好。只是哎!”他摇头叹了口气,道“三郎,不是为兄我说你,你当初那般做,好生鲁莽。为一女子,交恶了独孤家,险些坏了父亲大计!本来大哥与父亲是想让你娶独孤家的女儿为妻,毕竟祖母已故去,此番亲上加亲,到时才能取得独孤家的全力支持!”

李三郎闻他提及旧事,哼了一声,面色不善道“那独孤武都的女儿好生霸道,她自己也不过一个庶女而已,竟然容不下旁的女人。我与绿蝶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那绿蝶出身卑微,就算先生下儿子,受我宠爱。可终究不过是个侧室,又怎能威胁到她的家中地位?她竟然不能相容!还未成亲便如此相逼!”

“话虽如此,可你终究不该当着独孤武都的面,说出那般话来,让他难堪。你素知大哥最重礼法规矩,你那样在独孤武都的面前落了他的脸面,他又怎能轻饶于你?”那二哥劝道。

李三郎听他提及大哥,不由冷笑,嘿声道“大哥?呵呵

,可当真是我的好大哥!他为了巴结独孤家,获得独孤家的全力支持。不惜当面杖责于我,要逐我出门,那便也罢了。可绿蝶一个无辜弱女,又怀着身孕,竟然被他指使人生生打死!只可怜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儿!”李三郎越说越激动,又想起自己心爱之人与未出世的孩子被活生生打死的惨状,虎目一红,险些流下泪来。

那二哥也是知道此番旧事,他不愿多提大哥的不是,便道“不过好在后来,我多方打点,许了独孤家不少好处,事情终究是平息下来。三郎你也知道,我们李家虽然贵为国戚,累世勋贵,但一直不受皇家青睐。宇文家又素来与我们不对付,处处要找爹的麻烦,所以独孤家的支持也是至关重要。你也莫要太过埋怨大哥。如今,天下局势不稳,突厥频繁叩边,父亲已经疏通好了关系,不日就要出任晋阳留守北上御敌,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旁边唤做无忌的微胖青年也跟着劝道“三郎,事情已然过去,就莫要再提了。当初老大人那般做,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大局为重!那独孤武都虽然行事蛮横霸道,可毕竟是独孤家的主事之人。老大人要做那大事,虽然有我们长孙家,高家,窦家等几家的全力支持,但是毕竟我们根基浅薄。那独孤家累世门阀,底蕴深厚无比。隐隐有领袖关陇贵族之势,侯莫陈家又一向以他马首是瞻。况且,当时朝中宇文化及圣眷正隆,老大人在朝中已是危如累卵,要是再得罪了独孤家,到时不要说做何大事了,怕是”

那二哥也道“三郎,其实当初父亲将你逐你出家门,除了恼你惹怒了独孤家外,还有另一层深意。”说罢,压低声音道“父亲所图甚大,此番不成功便成仁。成了,我陇西李家一跃冲天,败了,那便是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所以我劝父亲,顺水推舟逐你出门,对外则称你心中忧愤难平,不久便病故。想着万一以后要是事败,有你在外,也好为我李家保留一丝血脉,不至断了香火。”

李三郎听到事情还有这样一番缘由,心中怨恨稍减,毕竟是骨肉至亲。不由关心道“父亲终究是下定决心了?”

那李二郎点点头,道“就这一两年吧,此番脱开长安这个烂泥潭,正好看清天下大势,待机而动。”说罢,又对李三郎道“三郎,莫要说我们了。你可是打算一直在这隐居了?难道当真打算终身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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