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窦老爷笑眯眯对着梦梵道:“听你母亲说,你似乎记起来些了,今日下象戏还与史公打了个平手!”

梦梵心虚地放下了手中筷子,“回禀父亲,女儿还是记不起来,只是看他们下了两盘,觉得似曾相识,就试了试!”

襄阳公主眉头微皱,窦老爷却笑道:“无妨!你原来就是下象戏的高手,这是个好的开始,说不定以后会慢慢记起的,你就不用天天早起温书学习,那么辛苦了!”说着又夹了块鱼肉放到了梦梵碗里。

梦梵夹起鱼肉,又看着窦老爷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眼神,许久未感受到的父爱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襄阳公主道:“她不过温书而已,有什么辛苦,要论辛苦还是老爷,你的伤寒还未痊愈,却整日里为公务繁忙,我真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窦老爷放下碗筷,微咳了一声,而后叹了口气,“我已花甲之年,在朝堂上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只是为着你和孩子们,身为定州总管,只愿我为官一日,便可护你们一日。只是可怜公主,想当初年纪轻轻就嫁给年长你那么多岁的我这老头子!”

梦梵这才又仔细看了看窦毅,他虽然双目眼神坚毅,但却难掩疲倦之态,青丝中更是布满了不少白发,襄阳公主回道:“何谈委屈?老爷在妻心中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我相求武帝哥哥嫁与老爷的,更何况别人官位还不及老爷时就已三妻四妾,独老爷位及上柱国仍为我再未纳妾,妻都铭记在心!”说完已经时泪在眼中。

窦毅笑道:“想我戎马一生,又有妻儿如此,也是无憾了!”

襄阳公主望向窦毅:“老爷近日为何有些多愁善感,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窦毅微露愁容回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夫人的眼睛,自开皇以来,我任定州总管,统管定州、冀州、灜州三州军政,从不敢有半点懈怠,不想近日竟然接到密报说鲜虞县的库银出现了亏空,眼看着过不了多久就要前去长安,我实担心不待我查明,皇帝就已经怪罪下来!”

襄阳公主道:“鲜虞县不就是我们所在的都城吗?怎么会出现这等事?密报之人可有真凭实据?”

窦毅摇摇头:“那人只是悄悄送来书信,并没见到人,不过那书信之言却言之凿凿,不像说谎!”

作为一个资深银行从业人员,又是会计专业的梦梵听到亏空,第一个反应就是查账,便问道:“父亲可有追查此县的账目?”

窦毅一筹莫展,“我接到密报,就已经命人清查了,可账目众多,积年已久,并不好查。”

梦梵初到长安时帮着叶哥管理过花林堂的往来账目,觉得还应付得来,但多少有些犹豫,现下看到窦毅愁眉不展,便决定试一试,“父亲,可否让女儿前去查账?”

窦毅笑道:“好女儿,你想替为父分担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他们专管财务之人都不好查,你如何能查到?”

梦梵站起身来,“女儿在长安时了解了一些银两账目之事,还望父亲准允!”

襄阳公主看着梦梵眼神坚定,劝道:“眼下也没有进展,何不让她试试!”

窦毅看看梦梵,“也罢!目前核查之事正是你哥哥窦照负责,明日便让他协助你核查账目吧。”

梦梵点头应道:“可否带上茉姐姐和花蕊、蜜儿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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