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照上前,“好大的胆子!”
窦毅摆了摆手,正欲叫他们都下去,却见茉旖带着花蕊一行人匆匆赶来,茉旖走上前去,“禀告各位大人,县内商户都已经私下调查过了,发现册子上有一户卖胭脂水粉的商户不见了踪影,并在其铺中找到了私藏的一些恶钱,与混入县库的恶钱大小一样!”
堂内跪着的那管理账目的年长者突然插话道:“那铺子可是叫蓄芳堂?”
茉旖点点头,“正是!”
那年长者说道:“侯老爷与这商户一直来往甚密!”
“你这狗奴才!”侯得海破口大骂道:“枉我这么信任你们,不想大难来临,你们一个个竟想着保住自己!还有这蓄芳堂的掌柜,真不是个东西,万万没想到竟是他拿恶钱来害我!”
窦毅望向侯得海,一脸威仪,“事已如此,你还不从实招来!”说罢又摆了摆手,示意窦照、梦梵等人下去。
见堂内只剩下窦毅和侯得海两人,侯得海哭着说道:“我招!我招!我全部都招!”
守在堂外的花蕊疑惑不已,问道:“这侯得海先前一直嚷嚷着要见总管大人,见到总管大人又要单独审问,到底是为何?”
梦梵摇摇头,心想:让我查查帐还行,至于这些为官之人的花花肠子我是不知了。
窦照笑道:“依我看,这侯得海要见总管大人,是怕我等将他招出的实情和证据引以为自己的功劳,不会给他减轻罪责,所以要当着总管大人的面招来!至于这为何要单独审问,这个我就不知了!”
花蕊又望向茉旖,“茉公子你向来聪慧,可知?”
茉旖也摇摇头,“这只能等总管大人出来才知了!”
众人正说着,却见差役来报,“总管大人请诸位大人到堂内商议!”
窦照、梦梵和茉旖被差役带入了堂内,见到正被押下去一脸绝望的侯得海。
坐在堂内的窦毅一脸忧虑,见到他们进来,示意大家坐下,缓缓说道:“这侯得海已经招供,这县库亏空确实是他挪用所为!”
窦照慌忙起身,“那侯得海既已经招供,父亲为何还是满面愁容?他可有招出钱的去处?”
窦毅眉头微皱,轻轻咳嗽了几声道:“说是通过现已逃逸的蓄芳堂的掌柜,将钱财送与太子殿下了!”
几人听闻无不一惊,梦梵站起身来,甚是激动,“那侯得海可有真凭实据,怎么可能通过一掌柜就可将钱财交予太子?”
窦毅面容平静回道:“那侯得海招来,说那蓄芳堂的吴掌柜与太子的岳丈云定兴相熟,更是因为其引荐,一起同云定兴吃过饭,那云定兴到处为太子搜罗美女、珍宝,侯得海便想以此来巴结太子,进献了不少珍宝钱财!”
听到云定兴,在想想他那日在云溪馆的嘴脸,梦梵不由为太子担忧起来,辩解道:“太子殿下在寿宴之时,就已经说明,不得有人再向其进献美女,想来就算和那云定兴有关,太子也是不知情的!太子殿下为人宽厚率真,不可能做出此事来!”
窦毅看着梦梵语重心长道:“听你哥哥说,你这几日核查县库,条理清晰,不但熟悉财务帐本之事,更是机智、聪慧,怎么此时却有些感情用事,这查明案件讲究的是真凭实据,怎能根据他人表露在外的个性来判断呢?”
窦照走上前,“依儿臣之见,不管此事与太子有无瓜葛,既然已经牵连太子,若上报予朝廷,怕是影响重大,望父亲三思,从长计议为好!”
窦毅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县库亏空之事是受人密报,他能报予我,也能报给别人,更何况过几日我就要入长安面圣,只怕无法从长计议啊!”说着,又看了看茉旖,“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茉旖回道:“我觉得此事蹊跷之处是在于蓄芳堂的吴掌柜,如若侯得海是通过其与云定兴搭上线,那他应该是属于共犯,应当和侯得海一样急于将县库亏空之事掩盖过去,就实不该将恶钱混于其中,借给侯得海;再者我等是私下盘查,但到达蓄芳堂时,已经是人去楼空,想来这吴掌柜是早料到事情会败露,便早早逃之夭夭!”
窦毅抚了抚胡须,“茉旖所想和我一样,我已经派人去捉拿那吴掌柜,但愿能在我去长安前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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