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兴被带到了内殿,他看了看怒气正盛的太子,又望了望哭哭啼啼的云昭训,慌忙撩衣跪倒在阶前,“草民云定兴见过太子殿下,不知何事让太子殿下如此盛怒?”

太子厉声道:“我待你不薄,云氏也没少将宫中明珠络帐赠予你,你为何还不知足,竟然勾结官员,搜刮钱财!”

云定兴一头雾水,颤声道:“草民不敢呀!”

太子冷哼了一声,“我且问你,认不认识鲜虞县县令侯得海?”

云定兴跪在地上,仔细回想了一下,怛然失色。

太子瞥了他一眼,问道:“到底认不认识?”

云定兴面露惊惶,吞吞吐吐道:“草民曾为殿下寿辰向全国各地搜罗美女时,经人引荐,确实见过侯得海。”

梦梵心中一惊,起身问道:“引荐之人可是吴隆?”

云定兴疑惑地看了一眼梦梵,又瞥见太子神色凛冽,无奈地点了点头,“吴隆是我同乡,并不相熟,我到了鲜虞县后,是他主动来找我的。”

太子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到底从这两人手里搜刮了多少钱财,竟然使县库亏空,还不从实招来?”

云定兴将头埋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呼道:“殿下冤枉啊!我们就见过一次面,是吴隆盛情难却,一起吃了个饭而已!”

太子将信将疑道:“当真就只吃了个饭?”

云定兴将头抬起,眼神中略有犹豫,终于吞吞吐吐道:“还收受了侯得海送上的翠玉罗汉和一些钱财,就几百钱,后续就再没见过他俩了!”

“就几百钱?你倒说得轻巧!那可是鲜虞县百姓的血汗钱!你也收受地心安理得?”太子怒视着云定兴,又望了一眼一旁的云巧儿,“你所说可属实?你若有所隐瞒,待我查出真相,就算你是本殿下岳丈,也定不会轻饶你!”

云定兴抬起头,带着哭腔,信誓旦旦道:“我敢对天发誓,所说句句属实!”

茉旖看向梦梵,低声道:“若云定兴所说属实,那后续钱财有可能就是吴隆打着云定兴的旗号,假借太子之名搜刮的了!而那侯得海却并不知情。”

梦梵秀眉微蹙,“可那侯得海也在官场混得精明,如何看不穿吴隆的诡计呢?以至于赔出去那么钱?”

听她们所言,太子也拧眉深思,踱步走下殿来,正欲开口时,云巧儿却又梨花带雨,哭诉起来,“自从元姐姐走后,宫中就有风言风语说是我害死了她,被皇后误解,不招待见就罢了,现如今连自己的父亲也被人冤枉,太子殿下只是听她们一面之词,就对家父勃然动怒,想来我云巧儿真是命苦啊!”说着,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又喃喃自语道:“孩儿啊!你母亲可真是命苦啊!”

太子轻叹了一声,白了云定兴一眼,“就算他所说属实,没有参与后续县库亏空之事,但收受官员贿赂却是事实,我已有心不再追究,你有孕在身,何必在这里自顾自怜!”

梦梵看了看身旁哭泣的云巧儿,又望了望对面一脸无奈的太子,心中涌起一种说不上来的苦涩,脑中响起一个声音:他其实本就不属于你!

梦梵轻咬朱唇,停顿了片刻,终于缓缓站起身,淡然一笑道:“既然云伯父已经说明事情原委,与太子殿下也无太大关系,瑾萱定会向家父禀明,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只是此案还有诸多疑点,还望殿下也帮忙彻查,多做准备,若是日后皇上问起,殿下也可以顺利澄清事实。”

太子眼眸深望着梦梵,感激道:“多谢瑾萱姑娘。”

“那瑾萱就在此向太子殿下和云昭训别过了!”梦梵低头淡淡说道,却不敢抬眼看太子俊秀但充满哀伤的眉眼,匆匆行了礼,就要转身离去。

一旁的云巧儿甚是吃惊,以为梦梵所来定是想着和太子旧情复燃,却没想到她果真只是为了查明事情真相,当下止住了泪。

太子快步追上前去,温言道:“你们既来到长安,何不在东宫小住几日?”

梦梵仍羽睫低垂,“多谢殿下好意,我们在长安已经有了住处了。”

茉旖见状,也附和道:“我们在长安也呆不了几日,待追查到吴隆线索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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