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城女子监狱的大门口,袁晓镜接过警官递过来的生活费余额,还有几百元了。另外手里就只剩下一张刑满释放证了。
她将它们都仔细收进裤子口袋里,这外面的社会可不比牢里面,到处可都是有小偷的,这些是自己回家的唯一凭仗,可不能丢了。
其实袁晓镜出来的时候已经把门口这一亩三分地看了遍的,果然没有发现半个熟悉的身影,想着自己前面给家里写的那两封信,估计是石沉大海的了。
监狱门口不远有个小卖部,上面挂着大大的“电话”两个字,袁晓镜走过去向老板娘打了声招呼,便准备拨打电话。
那个守小卖部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阿姨,她这个店子在这开了好多年了,每天这个时候没有手机又来打电话的能是些什么人,她怎么会不清楚?
她指指边上张贴的一张纸,点点上面说:“打电话请交押金二十元。”
袁晓镜一愣,但是很快也理解了,是了,现在的人可都是有手机的,除了自己这种刚刚从牢里出来又没人接的,谁会过来这里打电话呢?
这阿姨还不是怕自己打了电话又没钱付,要是耍赖皮跑单了怎么办?
袁晓镜不是个特别纠结的人,略想想也能理解这位阿姨的做法,她掏出刚刚口袋里的零钱,抽了一张二十的票子递过去。
那阿姨见没费她多少口水就有钱递过来,因而接过钱后,她又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
袁晓镜身上穿的是几年前自己带进来的一身黑色的棉衣,里面一件灰白色的毛衣,下面套的是一条黑色的但旧得有些发白的棉裤,脚上踩着一双薄底的运动鞋。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虽然这一身不时新了,但好歹没破没烂的,应该不算是很突兀。
只是袁晓镜脚上那双运动鞋春秋天穿还好,这个冷冷的天气别人一般都应该是穿棉鞋或皮棉靴了吧?
那阿姨是看不到袁晓镜脚上鞋子的,但是她打量的目光让袁晓镜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全身上下一想就想到自己脚上不合时宜的鞋子去了。
袁晓镜不自然得伸手摸摸并不乱的头发,把精神集中在电话上。
不过这头发确实还太短了点,连耳朵都没遮住,自从报了减刑以后,她的头发就没剪过,想留长点出去的时候好去理发店里修剪一下。
不得不说这电话要是打不通的话,管你是监狱里面的电话还是外面的电话,反正都没人接或者是在服务区范围。
既然打不通,只有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不过袁晓镜转头想想如果要是打通了电话,只要他们还在老家没过来,难道还要自己在这等他们几个小时过来接人吗?
所以,不管打没打通电话,都是要自己回去的。
电话没打通,那电话押金自然要退的,不过,袁晓镜用它付了一瓶矿泉水、一袋蛋糕和一包纸巾的钱,这些是准备等下在火车上吃、用的。
接过那老阿姨给自己的东西和找回的零钱,她心里暗自腹诽了一下,“真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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