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隔壁对门不停的传来撞击的声音,秦珊一听就知道这是又开始了,每天都会准时上演的一场大戏。
一个星期之前狗蛋娘带头起哄找秦珊的麻烦,结果自己被蜜蜂蛰成个人头猪脑不成,其它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她以一己之力推动了钢铁厂的岗位改革,就在前两天秦珊已经接到了通知,半个月之后要参加钢铁厂举行的考试。
此次考试上到厂长下到临时工,每一个人都不能幸免自从决定下发之后几乎每天都有人上狗蛋家找茬。
说法千奇百怪,但目的只有一个,都是狗蛋娘的错必须好好管管她,不然要是她心血来潮再来一下,大家哪受得住不如收拾收拾全回老家算了。
每次有人来,房顺发也就是狗蛋他爸,都要将狗蛋妈狠狠揍上一顿整栋楼都在回荡她的尖叫声。
可没人上去阻止,大家都忙呢,这马上要考试了,考不好就等着降级吧。
再说了,这爱找事的女人是得揍,好好揍,得让她长长记性,至于哭闹,咋的,全厂人陪你考试,你还委屈了。
袁厂长这一手,算是把所有的怨都集于狗蛋娘一身了,他却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的事了。
秦珊这个局外人看得很清楚,自从上面下达要精简城市人口的指令,饥荒就一天比一天严重,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饥饿的阴云里。
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有不少人昏倒,这种形势被精简回乡下能有什么下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自然而然的,工作很难推进,现在却是一个好机会,到时候结果出来任最严苛的人也说不出什么,你自己能力不行,能怪谁,不是吗?
“同志,这衣服怎么卖的。”裤子八毛一条,半尺布票,上衣七毛,布票八尺,一套的话一尺布票,一块二。坐在缝纫机前的裁缝头也不回的说道,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衣服。
秦珊也是打听了许久才找到这家店的,别说,地方还挺隐蔽,要是没人带她还真找不到。
裁缝店大概四十多平米,里面堆满了衣服,布料,尺子,皮筋等常见的东西。将整个屋子挤得满满当当,只留下过道让人通过。
做衣服的裁缝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年纪不但手脚却很利索,秦珊看他把缝纫机踩得飞快。
“师傅,做一套衣服多少钱。”秦珊也没觉得被慢待,继续问道。“自己带布的话,八毛钱一套,没带就是一块六,再加上一尺布票。”裁缝师傅收起了缝纫机上的衣服,挂在了墙上。
“那行,师傅给我来两套成衣,大人一套,小孩一套,顺便再给我分别做上两套,不过做的衣服可以按我的要求来吗?”秦珊爽快的说道。
秦珊来到这里,仔细清点了原身的资产,发现她是真的穷,耗子都懒得光顾的那种,除了一件棉袄,一件衬衫,再没别的衣服了。江恒也比她强不了多少,母子两人都是难兄难弟了。
至于其它的,想都别想了,江家人还真不是一搬的抠门,导致秦珊来了,疯狂的开始置东西。可到现在也才达到她要求的一半而已。
“小孩的衣服没有,不过可以改,加上改装费一块五,带布做的话五毛一套”秦珊思索了下,“那行,就改吧”说着她又把布给掏了出来
“一共四块三,两尺布票。”师傅一口气答答道。秦珊咂舌,不便宜啊,这买次衣服就花掉了她一半的布票,她一年一个人也不过是4尺5寸的布票,难怪人家常说,“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
等秦珊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提了两件衣服,是做好的成衣,不过就是把江恒的改小些。天色还早,她又转道去了趟肉站,称了两斤肉。
“今天这街坊邻居也都在,大家评评理,我老婆子,吃了一辈子苦,好不容易儿子当上了工人,想来享享清福,哪知道我这儿媳死活都要赶我走,你们说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养个儿子一点用都没有。”
“我这儿媳,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让她做个饭,差点没把房子点着,让她去水站挑个水,说没力气,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还要来伺候她。
今天她小姑就是穿了她件衣服,她就哭哭啼啼的跑我儿子那告状去了,一气之下,我儿子要把我赶回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儿子都不顾老娘的死活了,谁还管啊”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要不是了解她的为人,秦珊还真能被唬道。之前就听说江老太一家老小全到江先锋家里去了,一直见到,没想到现在居然碰上了。
不过秦珊是没怎么见过他们,但是他们那一家子的事情简直比后世的新闻联播传得还要广,笑料百出。整个厂区的人就指着他们家的事下酒了。
整个钢铁厂的就没有不知道他们家事情的人,江老太带着自己的女儿,把江先锋的家那搅得是天翻地覆,偏偏他的那个媳妇遇事只会哭,屁用没有。
这头是老娘,哪头是爱人,帮哪个都不行,他现在是拉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不过总体还是江老太占上风的,谁让她能哭诉,能撒泼,装起可怜来一点也不比张黎逊色。
江老太手段百出,压得张黎动弹不得,简直就是现场板的婆媳智斗现场啊。
“这张黎估计又得被老太太给欺负咯,瞧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点骨气也没有。
”
“那可不一定,诺,她那大女儿来了,谁欺负谁怕是不好说啊。”
“咦,真是,不过她后面怎么还跟着一条狗啊,我怎么瞧着像袁厂长家的那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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