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样风骨卓绝的周宣宗,还能得真心人为她如此作画,这样的人,又岂会是那些三流话本里写得那样庸俗懦弱。

宁虎进来报告,高波已经被带来了,正关在柴房等候发落。至于阮轻云,也软禁在偏房。

巧的是,她赎身后租了一处小宅子住着,宁虎等人赶去时,正碰上一伙盗贼瞧着她孤身一人入室抢劫。正在为首之人色迷心窍打算对她行女干时,宁虎等人赶到杀退盗贼。

高波已经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团黑不溜秋的布,脸上手上也有伤痕。

“世子,属下们到的时候,这厮正想着要跑,被属下们追上去一通好打。路上还不老实,还想自杀,这才成了这样。”宁虎对她解释。

有护卫搬来一把椅子,白熙好整以暇坐下,命人撤了他嘴里的布。

“你有什么要对本世子说的。”

“属下对不起世子。”高波这就开始咚咚咚磕头,“是属下偷了世子的东西,换了钱拿去嫖了窑姐儿,属下想着去了茶山没有出路,就想贿赂管事儿让属下出去。世子爷派人来拿属下,属下怕得要死,这才想跑。”

“哦,原来是偷了我的东西去睡女人。”白熙眯着眼看他,“是不是偷了前年本世子生辰时皇上赏赐的四象承鼎青玉樽?”

“正是正是,世子爷饶命。”

“混账!”白熙跳下来一脚踹在他心口,“本世子何时有过什么四象承鼎青玉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你妹妹阮轻云也难逃一死。”

“世子!您什么都知道了!”高波磕头更加用力,“属下背叛世子,世子大可以杀了属下,只要世子放了属下的妹妹,属下什么都说。”

“那你便如实说来,要是敢差半个字,本世子就将你妹妹送去长宁军中的红帐篷,看看那些忠心的长宁军士,会如何对付你这个背叛长宁王府的叛徒的妹妹。”

“是几个月前,北晋小王爷,沈明。他手下的护卫,一个小手臂上有狼头刺青的男人!他私下接触属下,说属下只要隔几日报告您的行踪,便可得到一大笔钱给妹妹赎身。妹妹当时被一个变态的老官员相中,付些银子就变着法折磨,我为了救她,就……出卖了世子的行踪。包括那日,您去死牢,以及去刘家老宅子。”

“账本也是你偷的吧。”

高波索性也直说了:“是。那日您从大报恩寺离开,属下将您的行踪汇报,那个男人便叫属下偷盗,并说,只要偷出账册,属下便可得到一辈子够用的钱,还能让属下离开世子府。属下便当即潜回府中,在马车里找到账册,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换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没有杀你灭口。”

“他当然有这个心思,属下也留了心眼,故意将账册藏在城墙根的砖缝里。等见了那人,讲明情况后,他不得已放我回世子府,属下再找了个孩童告诉他们地点,而钱财,他们也是先给了属下,只是有那么多而已。”

“之后,你便龟缩在世子府,借本世子的力量保护自己。至于到茶山,你也算准本世子会暗中派人监视你们。借我之手保自己性命,好算计。”白熙冷冷道。

“世子明鉴,属下无话可说。”

“你简直罪无可恕。来人,将这厮和那个阮轻云,堵上嘴,沉到后院池塘里淹死。”

“世子!世子!求您放过属下的妹妹吧!属下错了,您要怎么样对属下都可以,求求您!”

“罢了,将那女人放了,至于这个人,就说是偷了皇上御赐之物,堵上嘴,拉到院里杖毙。”这最后一吓,也算是确定了高波此言不虚,她实在是无意为难一个女人,自然也不会杀了阮轻云。

“谢世子,谢世子!”高波磕头磕得山响。

“叫那阮轻云,来送他最后一程吧。”白熙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高波虽然是为了救妹妹,但却将账册给了沈明,实在是罪大恶极。沈明乃南唐的大敌,就是给了七皇子,对国家的损失也比给沈明强。这样的人,必须要杀,而且要杀给所有人看,让世子府所有的人都凛然震悚,不敢做背叛之事。

宁虎左思右想问道:“少爷如何知道,阮轻云是他的妹妹,而非情人?”

白熙少见地脸上一红,右手成拳挡住嘴轻咳一声:“昨日我去喝花酒,听几个楼里的姐儿嚼舌根,说阮轻云不要脸,来着葵水还要接客。另一人便说,那时来的也就是那么个穷酸而已。我便猜想那人是高波,只是阮轻云自是无法与他……所以,应当是亲属,看年纪,说是妹子没什么不妥。而我当时,也是为了诈他。”

“少爷英明。”

“此事万不可叫长仪公主知道。”白熙压低声音,“实在是有伤风化。”

“什么有伤风化?是你以有妇之夫的身份去喝花酒?还是你看那一代女皇周宣宗的话本?”

长仪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熙从容转身:“二者都是。”

“你倒是诚实。”长仪公主气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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