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成都府

锦江近百烟水绿

新雨山头荔枝熟

万里桥边多酒家

游人爱向谁家宿

此时的成都还是诗人张籍笔下一片富裕、宁静的样貌,这里地势平坦、河网纵横、物产丰富、农业发达,是天府之国,蜀人休养生息之地,也是西川节度使韦皋的府邸所在,可这府邸现在却被一众官兵围困,包围府邸的官兵是西川府的“狼牙军”,由副节度使刘辟指挥,是大唐专门防御西突厥、铁勒以及吐蕃帝国的精锐部队。

一开始府上豢养的高手还组织了一些反击,试图冲出狼牙军的包围,但江湖上的手段在与历经沙场的大军面前显得格外软弱,不一会府上的大小官员全部被绑起来带到了庭院。

这时,原本整齐的狼牙军闪出来一条通道,闪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黑瘦的中年人,身披崭新的玄铁重甲,腰间挂着铁剑,剑柄上有些裂痕,看起来锈迹斑斑,缠着一圈一圈的粗布,粗布上似乎还染着干涸血液的颜色。此人正是西川副节度使刘辟,站在他左手旁的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姓方,二十多岁,身穿紫霞道衣,头戴金簪,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站在刘辟右手旁的,是他的参谋副将谢知非。

“刘辟,难道韦都督不在了,你就要和这妖道一起造反不成!”被绑的人里面传出一声怒吼。

“拖出来。”刘辟声音不大,但立即有狼牙军大步上前将刚才说话的人拖了出来,拖人的时候被绑的人群中产生一阵骚动,待人被拖出,复又安静下来。

刘辟不屑的看着那人,缓缓拔出腰中铁剑,剑身上各种大小的豁口有十几处,一看就是战斗时兵器对撞留下的,刘辟将剑架在那人的脖颈上,豁口上冰凉的毛刺浅浅的刺进了那人的脖颈,带来了死亡即将来临的感觉。刘辟缓缓说道:“李老,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咱西川的同仁聚在一起开宴会,怎么唯独不叫老夫呢?你看人都快喊齐了,没喊我,看不起我呀?”

那个被称作李老的人,看着脖子旁边的铁剑脸色煞白,嘴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废物,只会躲在人群里面放屁!”刘辟朝他恶狠狠的说。说完又走到众人面前,继续说道:“你们这帮蠢人在谋划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么,老夫打了这么多年仗,什么事情刚看个头,就知道尾。来人,把皇帝的诏书读给他们听听。”

说完,狼牙军中走出一名文员,打开诏书朗读起来:“皇帝御宇,响盈四表,其唯诏策乎……”

“行了,”刘辟不耐烦的打断了文员的朗诵,“念重要的!”

文员向刘辟行了一礼,复又继续道:“朕获承天序,钦若前训,用建藩辅,以明亲贤,斯古先哲王之令典也。前南康郡王、中书令、校检太尉、西川节度使韦皋西去,朕心甚忧,但今有擢进士第贤臣刘太初(刘辟字太初),孝友宽厚,温文肃敬,行有枝叶,道无缁磷。践君子之中庸,究贤人之义理,情惟乐善,志不近名。宜分领西川之茅土,卫我邦家,永固磐石……”

“行了,”刘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继续念了。被绑的一众人听后均不敢抬头,生怕与刘辟的目光对视。刘辟拄着剑继续说道:“陛下的意思你们都听的很明白了吧?”

众人不敢答话。

“有没有愿意回头的,效忠老夫?”

人群中立刻有了一阵骚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几个大胆的抬起头来立刻表了忠心。刘辟满意的哼了一声,说了个“好”字。剩下的不见动静了。

“再没人愿意效忠我了吗?”刘辟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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