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回踱着步子,烦躁的想要以头撞墙:“二哥,你疯啦?”

这几个人还能不清楚祁北杨同余欢如今的相处情况?哪怕没有亲眼所见,程非拿脚想都能想的出当时的情况必定是祁北杨强行拥抱人家小姑娘,桑桑抵死不从,一来二去,才叫孟老太爷瞧见。

“没疯,”祁北杨出奇的冷静,从孟老太爷抽断了那根拐杖之后,他就是这么一副模样了,“程四,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么一直拖下去不是个办法,再拖上两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程非听得心惊肉跳:“二哥,你什么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北杨笑,嘴角的伤口依旧明显,“是我以前想错法子了。”

程非愈发担心,他张了张口:“二哥,你是不知道,你和余欢后来闹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还想那样吗?”

“左右她的心不在我这里了,”祁北杨面容略有倦怠,“你别和我提什么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我再不扭,这瓜都得叫别人摘了去。”

检查报告出来了,祁北杨皮肉伤的厉害,筋骨倒是什么事,依旧好端端的。

祁北杨表面上瞧着没事,但胳膊疼的开不了车,程非小心翼翼地开车把他往回送,今夜元宵节,处处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车内寂寂无声,祁北杨的颧骨上尚有伤痕,近乎颓靡的气质,令程非想起开到荼靡的蔷薇花。

“二哥,”程非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同他讲,“你会后悔的。”

祁北杨倚在副驾驶座上,车窗摇下半截,他点了一根烟,重重抽了一口。

烟雾凝结,他说:“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才会后悔。”

程非再也劝说不动。

祁北杨出车祸前同他见过一次面,是在他离开霞照市的前夕。

祁北杨那天喝多了酒,都说酒后吐真言,也或许是平时压抑的实在太厉害,那晚祁北杨同他说了很多很多。

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我后悔了。”

祁北杨后悔当初拿慈济院的迁址做要挟,逼迫余欢同他继续在一起。

他神色寂寥,手中的酒杯盛满了酒,却不往唇边送:“之前,哪怕关系再僵,桑桑虽然和我生气,但我还能感觉到她喜欢我,舍不得我,偶尔也能对我笑笑……但重新回来之后,她已经不会对我那样笑了。”

“现在我常常想,要不要放开桑桑如果不是我死缠烂打,或许她现在依旧开开心心地跳着舞,干干净净无忧无虑,多好啊。”

“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叫她这样怕我,讨厌我……”

自打祁北杨车祸之后,程非也时常怀疑,这是不是祁北杨酒后一番真言感动了上天,才叫他有了重新和余欢开始的契机。

只可惜

“二哥,您现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程非忍无可忍,那晚祁北杨醉酒后的颓唐在他脑海中盘桓,他的手握着方向盘,恨其不争地问祁北杨,“你想想看呢,即使你用了些手段,叫余欢天天陪着你,但她一点儿也不开心,甚至抑郁到有了轻生的念头,这样你就开心了?”

祁北杨沉默了。

“你最近一段时间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你瞧啊,余欢都没有刻意躲你了四舍五入,她已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经可以接受你了啊!难道你非得叫事情发展到那样不可挽回的地步吗?”程非缓和了语气,“都说当局者迷,二哥,你这何止是迷,已经是疯了。”

程非也没指望自己这一番话能说动祁北杨,只是想着叫他自己好好想想。

“余欢有多喜欢芭蕾舞你也知道,”程非盯着外面明灭不定的灯,“你要是真敢动她交换生的名额,只怕你们俩从此以后是真的完了。二哥,喜欢一个人并不意味着要得到她,一直默默守护也挺好的”

祁北杨打断了他:“所以你初恋和人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你至今仍在深夜里偷偷搂着照片哭。”

程非面色一僵,恼羞成怒:“你就自己作吧!”

被他气得脑仁都要疼了起来。

祁北杨养伤只养了两三天,这人体格的确是好的不同寻常,淤血下去的也快,苏早刚得知他被孟老太爷打伤消息,还未来的及探望,他就没事人一样了。

不过苏早得了程非的提醒,说什么都不肯再给予祁北杨帮助。

几个人默认了同一件事最近祁北杨的状态有点吓人,不适合同余欢接触。

但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得住。

孟老太爷过寿,许是为了宣布余欢的身份,孟老太爷一改以往低调简朴的习惯,大肆操办,包下鸣鹤楼开寿宴。

霞照市名流基本都收到了请帖,就连林定也收到一张,却偏偏漏去了祁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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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太爷的意思很明显,不想见这个人。

孟老太爷先前还以为祁北杨这人孤傲,一定受不了这种侮辱,必定不会前来谁知道他完全忘记,陷入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祁北杨不仅受的了这裸的侮辱,还面带微笑毫不心虚。

他跟着祁老爷子一同进来了。

因着之前的那些事情,余欢算是这宴会的半个主角。她忙于学业,有阵子没同苏早见面了,两人聊了没几句,偶尔一侧脸,瞥见祁北杨走过来。

余欢迈腿就要走,却被祁北杨拦了下来。

他举着酒杯,挡在余欢面前,笑容淡淡“桑桑,你刚认祖归宗,是件喜事,不敬我这个做叔叔的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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