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兰一把推开蒋贵,“我好说个屁!都瞧不起我们家是吧?”浑身发抖指着李桂兰道:“李李李什么兰?”
“李桂兰。”蒋贵在一旁下意识答道。
“对,李桂兰,我们家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滚!”周秀兰吼道。
蒋贵拦了一下周秀兰,对着秦德瞪眼喊道:“老秦!”
秦德眼看事情有变,就要起冲突,赶忙起身推了周秀兰一把,“没你事儿,屋里待着去!小月,把你娘弄里屋去!”
蒋贵也跟着劝道:“去吧去吧,秀兰,别生气。”
看着几人推推搡搡去了里屋,秦德对李桂兰道:“你说的我懂!做父母的我也理解!这事我答应了!你走吧!”
李桂兰从皮包里拿出一摞钞票放在破旧的饭桌上,说:“刚刚在门外我就看了,你看这房子都漏了,这是三千块钱,找人修修吧!”说完起身就要走。
秦德又羞又怒,坚决推辞道:“不用!你拿回去!”
在里屋的周秀兰听到外面的话,顿时疯了一般冲了出来,蒋贵和秦山月两人连拉带拽都没阻止了。
周秀兰一把抓起饭桌上的一摞钱,对着李桂兰身上扔了过去,钞票在半空散落,洒的到处都是。随后又追着李桂兰,边走边吼道:“你拿钱寒碜谁呢?有几个臭钱来我家显摆?我跟你拼了!”
秦德起身,将妻子一把拽住,蒋贵和秦山月也拉住周秀兰,秦山河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周秀兰抱着儿子边哭边闹。
李桂兰回头看了看,说了句:“泼妇!”快步就走了。
秦德咬着牙,浑身颤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秀兰起身将桌子掀翻,骂道:“吃吃吃,我让你们吃!”秦山河在一旁哭得更狠了。
蒋贵手足无措看着前面的一片狼藉,一拍大腿:“哎呀!老秦!”
秦德怔了半晌,弯腰捡着地上的钱说:“蒋支书,麻烦你把这个钱还给她,我们家穷是穷,穷人也要脸!”
“唉!”蒋贵一声长叹。
秦德想了想,又说道:“这事……先别告诉大海,这孩子自尊心强,找个机会我单独跟他谈谈。”
“唉!”蒋贵又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劝。
……
古河镇的西北角,钟国涛为了工作便利,在这儿租住了两间房,平时上班忙,这儿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钟国涛初中毕业后,一开始跟着爷爷后面帮了几天忙,后来老钟头通过镇上一个亲戚,这亲戚联系了个跑车的朋友,让钟国涛跟车锻炼,以后学会开车就办个驾照,也算一门手艺,这个跑车的师傅,就是在振兴木业公司旗下的车队,钟国涛跟着跑了两年后,可以独当一面了,就自己抱了一辆车开。
在车队里给公家开车,其实有很多猫腻,一辆拖挂车十七八米,打好捆的木材能拉一百六七十方,公司管理房在装车时会称重,到达目的地卸车时也要称重,但是这都难不倒司机,发车称重的时候水箱放空,从半路卸掉一点木材,快到地方的时候再把水箱加满,这一来一回外快就有了,在车队几乎每个人都这么干,这也成为了车队的潜规则。
钟国涛却是车队的异类,从没在这上面动过手,一开始背地里大伙儿都嘲笑他傻,但是钟国涛却一笑置之,依旧跟谁都和和气气,遇到利益也不争不抢,渐渐在车队有了口碑,时间久了,领导自然都看在眼里。
当钟国涛被吴总看中,调入小车班开始,再没人嘲笑过他,跟着吴总身边跑了几年,见识就有了,生活上自然比普通人强上不少。
自从上河村建了桥,爷爷老钟头也失业了,原本打算租上三间大点的房子,将爷爷也接过来,可是老钟头固执,一辈子在上河村习惯了,自发为村民看家护院,更不愿意呆在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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