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的护卫在林子里找到了小主子以及其他的孩子们,纪统领亲自护送卫枳回了王府别院,另派了一队人马将孩子们送到虞城县县衙。姜裕成这边也将藏匿于城中的拐子团伙一网打尽,但在清点人数时发现却少了一个,据那些拐子交待,少的那一个正是当初带着孩子们去渡口的痦子男马四。

姜裕成立即颁布了通缉令,全县通缉马四,还给相邻的两个县去了信,只要发现马四的踪影,立即实行抓捕。看到孩子们安全无虞的回来,姜裕成心里的大石才落下。只是孩子们折腾了一天,身上都沾满了泥土,气色看着也不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恹恹的。

姜裕成让人领着孩子们去休息,又派人去通知他们的家人,等安排好后,才有空去瞧满满。小丫头看着要比其他人精神些,看到他后,一直嚷着肚子饿。

姜裕成取了一些糕点来喂她,才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瘪嘴道:“姜大人,我要回家。”

姜裕成连忙安抚:“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你娘了,她很快就来。”

听了这话,满满这才有心思接着吃,只不过一边吃一边朝门口张望,明显盼着她娘早一点来。

颜娘这边得了消息,连衣裳都顾不得换,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县衙。见到女儿那一刻,眼泪忍不住决堤而下,她将满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放心了一大半。

但在看到女儿嘴角的点心沫子和身上的泥土痕迹时,就知道她也受了不少罪。她紧紧的将女儿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颜娘非常感谢姜裕成能帮忙找回孩子,拉着满满在他面前跪下,姜裕成见状连忙将母女两人扶了起来,“聂娘子,孩子们是恭王府的护卫送回来的,我实在是不敢居功。”

颜娘却红着眼道:“不管是姜大人还是恭王府的护卫,都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

姜裕成还想说什么,这时有人来报恭王府的纪统领来了。姜裕成只好让颜娘母女先回陵江镇,其余的事情日后再说。

姜裕成匆匆的赶去见了纪统领,纪统领打量了这位年轻的知县一眼,开门见山道:“纪某奉王爷之令提审嫌犯,望姜大人通融。”

“这…”姜裕成正思忖着如何回答,又听纪统领道:“姜大人可知,世孙被抓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家王爷怀疑有人挟私报复,所以要立即提审嫌犯。”

纪统领抬出了恭王,姜裕成只好遵从,他带着纪统领去了县衙牢房。牢房内,除了拐子老大,其余的都关在一起。纪统领最先提审拐子老大,尽管用了重刑。但那老大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抓了恭王世孙。

看着奄奄一息的拐子老大,姜裕成怕真的把人弄死了,连忙提议:“还是接着审其他人吧。”

纪统领瞥了他一眼,让手下另带人来。

重新提审的人叫马六,是马四的亲弟弟,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拐子老大受刑的样子吓傻了,不用逼问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甚至连自己小时候偷过邻居家鸡的事都说了出来。

但他交待的根本不是纪统领想要的,纪统领挥了挥手,“将这个马六带下去,也让他好好感受一番老大的待遇。”

“不要啊,大人,我交待,我全都交待。”马六一听要对自己用刑,吓得腿都软了,急忙道:“大人,我想起还有事情没有交待完。”

纪统领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道:“是我哥哥,约摸一个月前,他突然变得阔绰起来,我以为他去赌坊赢了钱,也就没多想。还有一次看到他跟一个中年男人凑到一起,两个人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关在屋里了好半天才出来,我问他干什么他还让我别管。”

马六真的怕了,将自己的亲哥哥也供了出来。纪统领直觉这里面有猫腻,问马六:“那人你认识吗?”

马六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纪统领继续问:“你哥哥是见了那人以后变得有钱的,还是见他之前?”

马六回想了一下,答道:“好像是之前。”

纪统领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又改口:“是之后。”

见他改来改去,纪统领有些不耐烦了,大喝:“到底是之前还是之后?要是说不清楚,大刑伺候。”

马六被吓得肝胆俱裂,急忙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啊,廖翠儿一定知道,她是我哥哥的老相好,我大哥最舍得在她身上花钱,有什么事情也会跟她说。”

纪统领看向姜裕成,姜裕成皱眉道:“那廖翠儿是花鸟街的暗娼,她的话未必可信。”前段时间,有一桩跟廖翠儿相关的案子,传了她来问话,几乎没有一句真话。

马六大声争辩:“可信的可信的,廖翠儿的儿子就是我大哥的种,我哥哥也是为了这个儿子才做拐子的。”

姜裕成和纪统领相视一眼,纪统领吩咐手下:“去花鸟街将那廖翠儿与她的儿子一起带过来。”

姜裕成不赞成道:“带那廖翠儿就是,何必为难小孩子。”

纪统领笑了,拍了拍姜裕成的肩膀:“姜大人,你还是太年轻了,要是那廖翠儿口风紧,少不得用那孩子给她松松口。”

见他脸色不虞,又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那孩子的。”

姜裕成只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一口浊气,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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