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在屋顶与屋顶之间的江海古迫不及待地想将今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太子林,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公子源也只是与您一样被圈进这个局的一部分而已。醒醒吧,太子殿下,真正的设计者还逍遥在外,看着你们残杀呢!
没有人比一直陪伴在太子林左右的江海古,更加了解太子林。备受太子林信任的公子秒已经为公子源推脱过很多次了,但太子殿下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旁人的言语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江海古自己心里也能清楚。
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要说出来,这是一个死士这辈子唯一需要坚守的东西——
忠诚。
就算说出这句话之后被责怪又如何?被当做背叛万剑穿身又如何?也好过唯唯诺诺者一百倍,起码,不为自己而活的这一辈子,已经无悔!
忽然,在一瞥而过的街道上,江海古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街道的东西。停下脚步,再回头望去,果然,他并没有看错。
这是一具尸体,因为江海古感知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此处已经距离太子府不远,所以江海古也就不再着急回府,单脚一点,江海古的身体跃起,又飘然落在街道上。
“啊?水天寒!”在看到这具尸体的伤口的时候,江海古不禁惊呼出声,不管公子源有没有想过要杀太子殿下,寒夜霜天都是一把针对太子林的利刃,这个人被寒夜霜天杀死在这里,指不定和太子殿下能牵连上什么关系。
而且,寒夜霜天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太子林的安危……
心急如焚的江海古立马站起了身,但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又愣住了。这条街道的另一头,有两个人正遥遥地看着他。
“呵。”江海古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现在他才堪堪明白过来,在这个漫长的冬至之夜过去了之后,有很多东西都势必会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
这一夜,江海古;望太子,染亦白。
景和王宫之中,武王坐在用动物皮毛铺垫的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军情处的碟子为他汇报今晚眉城中所发生的一切。
在武王对面,坐着的是担任景和大司国的公子华。
大司国是当今景和之内最高官职,掌握着军事大权与一部分的政治权力,在景和的历史上也仅有两人曾经担当过此职位,一人是黄仲永,一人为公子华。
身着黑衣的碟子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禀报之后便退了下去,景和军情处的腰牌在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不得自由进,但可自由出。
武王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起身走到书案边,案上有用砚台压好的宣纸。选取了一只兼毫的笔染上墨之后,佝偻着身体在纸面上缓缓写了二十八字。
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在书法之间纵横来去,景和王宫之中不少悬挂的牌匾都是出自于年轻时候的武王之手。这倒不是武王对此情有独钟,而是想以此来磨炼自己的性格。
修炼书法的过程就是一个雕刻的过程,唯有将细心与耐心合一才能办到的事。而身为一个王,有两个错误是非常忌讳的。
第一,是经常犯错误,这样会损失王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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