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浅鸢深吸一口气,暗暗运劲直双腿,玉手一挥,第一片叶子急速飞出,只见她左脚蹬地,右脚凌空跃出,空中虚步,飞快撵上第一片叶子,单足轻点在叶面上,体态轻盈犹如蜻蜓点水,刚点中第一片叶子,手上却没停,接连“嗖嗖”又飞出两片,又往前方飞出,她细腰旋转,左腿屈膝右腿伸直,轻微一纵,像一颗陀螺,又是跃至到比叶片稍高处,这次双足轻点,恰好踏在两片飞驰的绿叶上。两片绿叶踏定,她又扭身反手,往后方抛出剩余三片,这次叶片飞得极快,可渝浅鸢速度更快,一个“苍鸢飞凫”翻身转体一圈,如灵动的风中精灵,轻松追上后方三片树叶,那树叶一前两后,一高两低,两脚点住,向前躬身,轻轻把最后一片叶子衔在口中,悄然落在两人前面。
“好!”马定枢和后面几个镖师忍不住叫好。只有蓟云桥脸色暗沉,沉吟不语。渝浅鸢吐掉嘴里的叶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怎样?二当家?”
马定枢抢先一步,道:“姑娘的轻功真是轻盈优雅,婉转灵动,这飞叶踏青的功夫可是令老夫大开眼界!恐怕这上乘轻功,世间也不出三人,不知道是何许人也,师承何处?”渝浅鸢上前一作揖,道:“马前辈见笑,家师向来低调,不许弟子在外过分张扬名号。”马定枢微微颔首,道:“那便不强人所难。”
转过身来对蓟云桥道:“二当家怎么看?”那蓟云桥脸色铁青,道:“那便依了前辈的吧,不过咱可有言在先,只许看不许动,还有这位姑娘???请离开吧,此事已经与你无关了。”
渝浅鸢道:“那是自然,我本就是一个路过之人,有要事在身,也不想惹上什么纷争。既然两位胜负已分,那便告辞!”说罢偷偷朝马定枢使了个眼色,见那老头拂尘也轻点了一下,双方心领神会。渝浅鸢再度运起轻功,轻轻一跃,已然飞出好远。
蓟云桥见渝浅鸢走远,便吩咐镖师道:“所有人听令,围着镖车一圈,面朝外背朝里。”众人当即得令齐刷刷围了一圈,只留下条一人空位进出。蓟云桥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马定枢移步查看。
马定枢把拂尘别在腰间,大步走进圈内。蓟云桥走到镖车一角,抓住镖旗用力往下一按,再向左转半圈,又向右转了一整圈。突然“咔嚓”一声响,铁链“哐啷”一声纷纷垂落。原来这镖车有机关重重,如果是外人,绝对打不开,随便乱动还可能触发暗器。蓟云桥从怀中摸出钥匙,开了锁,缓缓抬起大铁箱的盖子。
昌泰镖局的规矩,为了安全起见,箱中之物通常只有大当家和二当家知道,其余人等只管保镖,不可过问。箱盖抬起,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一方精致小巧的金边玉匣躺在木托上,有淡淡的幽香散出,闻起来像是某种药丸的香味。
马定枢神情为之一震,心想:“这匣子所承之物非同一般,我和丹药打交道几十年,却从未闻过如此纯净的馨香,这货主定是?????”
蓟云桥赶紧伸手挡在他面前,另一只手食指放在唇边,做“嘘”的动作,示意他不可再说下去。马定枢下意识捂住嘴巴,道:“了解了解。”蓟云桥“啪”一声合上箱盖,道:“既然马前辈已经猜出此物,那便请说话算话,让我们过去罢。”
马定枢笑道:“既然满足了老夫的猎奇心,那么老夫自当放行。这里有药囊若干,分与你们,保你们顺利进山出山。”随手扔出数个小药囊,蓟云桥一把接住,不解,问道:“这药囊做何解?”马定枢哈哈大笑:“斗马山已被我布下黑萝瘴气阵,这世间除了我马定枢的独门秘药白霉散,南疆的巨龙葵和唐门的观音泪能解之外,没有第三种药可以解。你们昌泰镖局有昌泰镖局的规矩,我斗马山有斗马山的规矩,凡是想过斗马山须得让老夫乐意咯,否则???嘿嘿,不需老夫出手,硬闯必死无疑。”
蓟云桥行了一揖,道:“马前辈真是个有趣之人,在下一介粗鄙,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方才多有冒犯,前辈还能如此宽宏大量,蓟某属实佩服。”马定枢拂尘一摆,道:“天下众生,皆为欲而来。你做的是买卖,为的是利。我做的也是买卖,为的是欲。孔夫子说食色为性也,只不过我已经到了七十随心所欲之年,食色于我,都是过眼云烟,倒是这个好奇心一直未改,哈哈哈。带着你的人,上山吧。”
蓟云桥拜谢,整顿好车马,一行人奔着斗马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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