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小臭肩并肩挨着的是程小渝和渣叔,他们手里都端着滑膛枪,那指向前方的刺刀随着持枪人身体的抖动微微地颤动着。

周小臭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到底自己晃到了身边的人,还是身边的人晃到了自己,也许是大家都在因为恐惧而止不住地颤抖着,毕竟他清楚地看到了程小渝因为频繁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廓,呃,真大啊,啧啧,看把这防弹背心撑死得!

周小臭摆摆头想把杂念从脑子里甩掉,奈何满脑子都是电影里那些人中弹后被甩得飞起来的画面。

我穿着防弹衣中弹后也会被击飞吗?会很疼吗?中弹后我是要演一下还是直接倒下呢?事实上,摇头晃脑并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消失。

砰!砰!砰!周小臭还在恍惚之际对面的龙虾兵就开枪了。

啊!挨在周小臭左边程小渝大叫一声随即就蜷着身子倒在地上了。

我擦,这女人演技这么自然的吗,她真的是教历史的吗?不对啊,好像有什么东西溅到我脸上了,这女人不会真中招了吧?

鉴于滑膛枪发射的球形铅弹的诡异弹道,周小臭真不确定程小渝到底在演还是真地被子弹击中了防弹衣未能覆盖的要害。

砰!砰!砰!又一阵稀疏的枪声响起,紧接着一阵来自下腹部的强有力冲击瞬间了结了周小臭脑子里的各种杂念,这种强烈刺激让他意识到是时候该自己表演了。

事实上,周小臭发现在这个时候装死并不需要什么演技,尽管穿着防弹衣挨枪子所承受的冲击力并不能把人像某些电影里演的那样甩起来,但是那股来自腹部的翻江倒海似的痛楚,已经足以让他表情狰狞地跪下然后自然地瘫倒在地上了。

倒在地上的周小臭把自己的脸埋到了地上,他怕自己忍不住眨眼然后被人识破。他就这样用一种脸鼻贴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他不知道渣叔和其他的队员是否已经顺利完成了装死表演,他只能轻轻地吸气呼气,忍受着那些龙虾兵时不时地在自己的背上踏上一脚。

很快周小臭发现装死的难点并不只是中枪后自然地倒下,像死人一样趴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即便你轻轻地呼吸,地上的沙土依然被微弱的气息卷入口鼻,在忍受满嘴泥土味的同时你还得必须时刻绷紧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看起像一个死透了的人。

最尼玛要命的是,按计划他们得这儿或躺或趴一直到天色将暗,周小臭真的很担心某个粗胚熬不住突然爬起身来,然后就招来了一队逐一对地上尸体补刀的龙虾兵。

就这样周小臭在地上趴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嗯,也许是二十几分钟,枪声已经渐远,周围也没了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周小臭正在考虑是不是换个位置来摆放自己的脑袋,他是真的有点受不了那些随着呼吸进入口腔鼻腔的粉尘了。

哒哒哒哒!周小臭微微调整姿势,侧过头耳朵贴地后就听到了一阵杂乱的震动。我艹,这尼玛不会是骑兵吧!?这声音可像极了电影里大批骑兵出动时的马蹄声了呀!

接着周小臭又听到了一串短促的号声,而从地上传来的震动也是越来越近了,看样子真是遇上骑兵了!

“起来,快起来,没死都起来!有骑兵过来了!快!”听到马蹄声渐近周小臭赶忙爬了起来,他听人说过骑兵冲锋时被马匹踩死的人比被砍死的那可是要多很多的。

周小臭一边招呼自己那些装死的队员起来一边朝着号声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队绿衣骑士正快速朝着这边从来。

“我擦,是法国人啊!大陆军的法爹来了!”眼力极佳的陈旭爬起来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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