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在走,希泪回到日本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吧,可依然懒洋洋的没有被天网社分配到任何任务,真是轻松又自在呐!

只是,似乎少了些什么

啊啦……

冰舞不在呢。

说实话连希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黏着冰舞,人家不过就是因为要查一些事情必须回到美国,自己就跟丢了魂似的魂不守舍,要说冰舞在这的时候,她不也常选择了无视嘛,就算有事说几句话也是冰舞劝她不要让仇恨毁了自己,谈话自然就变得压抑无比且不欢而散。

但是

是什么时候那个女孩悄悄走进了她的心,然后一点一点用掌心的温度去包裹着她全身的寒冷,那个天使一般美丽的女孩,有着世上比圣水还要纯净的眼眸,比百花还要清爽的馨香,让人不愿抗拒它的温暖,甘愿这样一点一点溺在里面,直至被她的光辉包容,全身回归到降生时的没有一丝污垢。

那个女孩会向所有人微笑,漂亮的弧度让人觉得她是如此完美,举手投足间的优雅甚至超过那些从小就受过家教的名媛,她的身上似乎有着一道光辉,一道镀金的光辉,甚至超过从前的亚梦。

亚梦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与那个女孩相比,因为那女孩简直就是天使,能够舒缓人们内心深处最疼的地方的天使。

可是,她心中的最疼处又有谁会替她抚平?

来日本前在美国的平安夜,在那三十盏温暖的烛光照亮的夜晚,冰舞最终讲述了她的故事,她因何而微笑……

“因为其他的一切都没了,所以我只剩下微笑了。”

平安夜的那天,天空中漂浮着很大很大,晶莹剔透的雪花,刺骨寒风中迎面而来的寒意让人忍不住微微的轻颤。

冰舞知道希泪的毒药如果在极寒的环境下就会发作的,所以早早准备好了几杯温热的咖啡,按照她吩咐的,从不加糖。然后小心翼翼的拿出她专门去教堂里求来的烛灯,一个一个轻轻点上,还摆了个浪漫的心字。

冰舞静静的看着从刚刚风雪中归来的希泪,淡紫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期待。

希泪抿了一口咖啡后,微微地点头,脸上勾出浅浅的弧度,然后一抬眼,就与冰舞的双眸相对视。

“你?想说什么?”希泪一看冰舞的神情就知道冰舞想干什么,三年来的相处,两人已经算是知根知底了。

“……”冰舞默然,低下头想了很久之后,她缓缓地说:“想听吗?我曾经的故事……”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希泪成为一生的挚友,那么双方就不应该有所隐瞒。

“嗯……”希泪微微颌首,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那个女孩会静静讲述自己的过去,然后旁边一个人慢慢地倾听。

记忆回溯。

彼时的她眼中曾经弥漫过的滔天血色仍未散去,但有一双睿智空明的双目的静静凝视却在时时刻刻提醒她心中不该蔓延的那些东西仇恨。

初到孤儿院的那天天空很暗,没有一丝风、一滴雨,哀愁却笼罩着这里久久不愿散去,一个又一个失去亲人,被天使抛弃的孩子在那里失声痛哭,悲凄凄的声音回荡悠久,让人听了不禁头皮发麻心生怜悯。

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巨大的未知的不幸。

孤儿院表面上接受着来自各界人士的捐助,可经过层层克扣后,端在孩子们面前的只有咸菜、馒头,这些已经算好的了,如果遇上某些特殊情况,就只有喝馊粥的份了。

那时的冰舞常常因为没有营养而变得面黄肌瘦,头晕乏力,有时连走路都不是很稳当,何况还要时不时干些什么杂物活,像个奴隶一样来回跑。

那天也是像往常一样,有人让冰舞去拿一样东西,可就在半路的途中她突然间脑子有些迷糊,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很孤僻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布满着荒芜的杂草。

那天,她看到的一幕场景,给这个九岁小女孩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没的印象。

高墙上布满青苔的地方,静坐着一位和她差不多大年龄的女孩,女孩有着古典美韵的黑色秀发,迎着清风缓缓浮动。

感觉到了响动,女孩一偏头就看见了冰舞,只是立刻就慌慌乱乱又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后,她从高墙上一跃而下,轻盈着地,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动作。在与冰舞擦身而过的瞬间时,她的眼眸轻轻望了一下冰舞,目光清冷得让人在这寒瑟秋天里不禁胆寒。

冰舞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愣住,脑海里却一幕一幕播放着女孩最初转过头来看她时的神情,凌乱的黑色发丝下,漆黑的瞳孔如死寂一般沉默,唯一闪亮的东西却是……那眼角残留的泪水。

可是,为什么明明在哭的她,刚才看她的眼神却可以如此锋利,似极刀刃。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误的感觉,她很坚强,她的身边有着刺猬一样的尖刺,不要靠近她,不要。

那女孩其实冰舞认得,只是并不熟悉,只知道她很要强,十分刻薄尖锐,没有人愿意在这本就缺乏温暖的世界里去关怀她,只是远远的疏离,看不清她的心。

冰舞却很想认识那个女孩,因为从那之后,她似乎就会经常的看到那个女孩,只是她的身边,还是只有那一个人。

一天,冰舞因为做错事被罚站,那些所谓天真的孩子们会一个一个跑过来看她,却不知这一切让她皮肤灼热,像被宣判的罪人狠狠的被万人耻笑,虽然这有些言重,但那个九岁的女孩心里只会把它当成就像罪人一样的被嘲笑的耻辱。

九岁的孩子,懂得什么啊,天真就要这样一点一点的没了吧。

当院长宣布她可以自由走动时,冰舞第一瞬间冲出人群,来到那个与外面的世界只有一堵高墙之隔的地方,那里,那个女孩一直都在,不知怎的,她很想听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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