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一半,李全就含笑不语,等待着其他人发问。
众人都和徐福一样都不敢相信他还能说出第三处错误,都默默等待着李全继续发话,不过此时立在大堂一侧的那名仵作却是抢先开口:“伤势错误?”
伤势情况是他暗中递送给巡检司的,但是他自己却没看过供词上写着什么,见李全说伤势错了,他以为供词上写错了伤口的情况,这才慌忙的站了出来。
李全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见咬钩的居然是仵作,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如此,恐怕这仵作早就被巡检司给收买了吧。
见自己目的达成了,他便开口继续说道:“供词上说的伤势错了,我看死者身上除了这一道刀伤和之前脸上被我打的伤外,就没有其他伤势了。”
“呵呵,你还知道那伤是你打啊,不过就算只有一处刀伤又有什么问题呢?”王巡检虽然为这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感到头疼,但也不觉得供词上说的伤势有问题,这才嘲讽道。
听他话语,李全眉心一动,脸上已全是笑意,看来这王巡检也不过如此嘛。
“首先那都是他自找的。”李全心中没有半分后悔,如果有下次的话,他还会如此做的。
“哼……”王巡检只是冷哼一声,他要看这小子到底能说出什么花花来。
见自己的话语被打断,李全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向着众人解释道:“其次死者浑身只有一处刀伤,绝对是大大有问题,因为凶手是出于报复的理由才去杀死者的。若是出于报复,凶手绝对不会只捅一刀,很是会捅上很多刀来出气的吧。”
坐在一旁的录事司使,见状赶紧将自己的疑问甩出:“如果凶手是很自信和熟练的呢,一刀捅在死者要害之上,肯定能让死者当场毙命,对吧?”
李全之前在堂下已看明白了这几位官员的立场了。
沈同知、沈知法是一伙的,判官则是与他两若即若离;右边坐着的巡检、司军都是都军司一伙的,而只有这位录事司使是跟刺史一伙的,可惜是个无能的废物,不过此时来说也勉强能算上是自己人。
想明白这些,李全对着他躬身一礼,语气柔和的说道:“录事大人问的有道理,若是如此的话,供词上所说的死者还能喊出话吗?而且就算死者还能喊出话来的话,凶手肯定会立刻补刀,制止死者继续喊叫的,这样一来,不管如何死者身上都不会仅仅只有一处刀伤。”
“嗯,不错,的确如此。”录事使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点头应道。
“而且,这伤势的错误还不只如此,凶器乃是利刃,死者第一时间没死,还能够喊话,出于本能,必定会用手去抓刀刃的,手上肯定会留下来刀痕,不过你们猜,死者手上有伤痕吗?”
李全蹲下身去,将死者的手举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才说道:“答案是……没有!倒是虎口处有很多厚茧,看来死者是经常抓握东西啊。”他觉得这像是手握刀枪留下的,却没有说出来。
人们随着他的话音看去,发现手掌上除了肉茧外,果然没有一丝的伤痕。
李全微微颔首,实质上却是在暗暗思量,他又仔细向尸体后腰上的伤口看去,便想到了几种猜测。
死者身上的刀伤是从后腰刺入,刀尖贯穿前腹,因此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凶手埋伏已久,加上受害者生前还喝了酒,所以出其不意,才一刀毙命的。
第二种能就是凶手应该是死者相识的人,因此受害者对凶手放松了警惕,这才给了凶手从背后刺出这一刀的机会。
而这两个可能不管从哪里来看,都和报复无关,而是蓄意谋杀,而且相对来说,第二种可能性更高,加上死者虎口处的厚茧,那他是军卒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了,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了,现在这张供词上全是错误,完全可以证明了这张供词是巡检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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