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响,长鞭抽在一位落在后面的推车人身上,那推车人惨叫一声,滚到地上。
拿鞭人用长鞭指着滚在地上的推车人冷笑道:“别给我装死,快起来干活。”
“是……是,我这就起来干活。”推车人啰嗦着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推着一车笨重的东西。
琉璃看得有些生气,气闷地问吕广成:“那些拿鞭子的是什么人啊?他们怎能随便打人?那些推车的又是什么人啊?怎会被吆喝鞭打也逆来顺受?”
吕广成脸色凝重看着那批人,低声说:“我们村中之人都是罪民,那些拿鞭子打人的是看管我们的监吏,推车的是正在监吏们监管之下干官活的村民。”
琉璃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是罪民?什么是官活?”
吕广成摇了摇头,好像不愿再说什么:“琉璃姑娘若是想到我家中借宿,请不要再问了。”
琉璃只好闭嘴不语。
在与那批人碰面的时候,吕广成和卫阳对那些手拿长鞭的人弯腰行礼,态度卑微到尘埃里。
方才挥鞭打人的那人突地用长鞭指着吕广成,居高临下的说:“吕村长,明天老子生辰,你帮我买些酒回来。”
这吕广成竟是这月德村的村长。
“原来明天是刘监史生辰之日,在下自当以好酒侍候。”吕广成笑着应道。
“还要弄些肉过来下酒。”那刘监管又道。
卫阳听的皱起了眉头,不满的说:“我们每天要为官家无偿干活五个时辰,自己吃的是起早摸黑种的一点东西,哪里有闲钱买肉啊?”
“啪!”一声厉响,刘监吏的长鞭恶狠狠地落在卫阳的肩膀上,将卫阳身上那薄薄的灰衣撕裂,露出一道鲜红的鞭痕。
卫阳却只是闷哼一声,趔趄了一下,仍然咬着牙挺直地站立着。
琉璃大吃一惊,生气地对那刘监吏说:“你为什么打人?”
那刘监吏看了琉璃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他们是罪民,是猪狗不如之人,薰小姐还是不要干涉我监管这批人吧!”
琉璃听他说的这么难听,更加生气,也不澄清他错认自己为薰小姐之事,气呼呼道:“你才是猪……”
正要往下说,衣袖突被拉了一下,扭头见到一边的吕广成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只好将话全咽到肚子里去。吕广成琉璃不再说话,便对刘监吏笑道:“在下明天定将酒肉送到大人们驻府之中,这些孩子们不懂事无意冒犯了刘监史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那刘监吏这才面色稍霁,点了点头道:“还是吕村长识时务。”
说完又气势汹汹地吆喝驱赶着那批人走了过去。
卫阳很气愤地低声道:“吕大叔,你们一家人都常饿肚子,怎么还帮他们买酒买肉?”
吕广成轻叹道:“如果我明天不帮他们买酒买肉,他们会变本加厉将怒意发泄在村民身上,到时候苦的还不是大家?我家饿几顿没事,又不是没饿过。”
琉璃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受那些监吏的气,但吕广成不要她问,她只好闷声跟着他们走。
吕广成带他们来到一座破旧的小院落中,推开篱笆围栏,吕广成首先大步走了进去,琉璃和卫阳尾随其后。
“爹!薰小姐快不行啦!”一位十岁左右、面黄肌瘦的男童从屋中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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