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在一边趴着打盹。

太湖这边没了能陪它玩的王,可让它无聊的。

更何况楚周在音乐这方面,只能说是七窍通了六窍,做不了高山流水的大师。

一天到头就只会拉几首自己会的,大黄都给听腻味了。

“我这是考虑你呢!”

楚周如何看不出自家狗子的心思,于是就把手中的二胡“刺啦”一下,拖出个长音来,对着大黄说道,“我要是拉几首猛点的曲子,你一条狗受的住?”

要从实际上说来,楚道长的音乐天赋是不怎么样。

毕竟他在山海界,只能说是个修行的天才,而不能说是个面面俱到的全才,后面更是去学了“莽”字当头的雷法,是故“调素琴阅金经”这种风雅事,就跟他不怎么沾边了。

但这并不表示,楚周就拉不出来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乐曲了。

到底是万事万物皆通于大道,一法通便能万法通。

只要楚道长愿意在拉曲时将一丝大道韵味融入其中,那即便他基本功再差,也是能震撼住无数生灵的。

不过没有足够的底子就让人直面大道,只怕得像孔夫子那样,“朝闻道,夕死可矣”了。

与其为了装个逼就搞出腥风血雨,还不如安稳点,承认自己不是个拉琴好手的事实。

楚道长的目标又不是去给人当拉弦的。

他拿脚去磨了下不知事的大黄的狗肚子,随即拍了拍身后的梧桐树。

“吴家老太太醒了,能见外人了,我等会就去市里看她,你可有什么要表示的?”

这大树如今长的比四年前还要高大,树盖张开后,便能遮住大半个院子,搭配上风水局,其能力足以让三清观这方寸之地,四季如春了。

若是人开了天眼再去看,便能见得那茂密的枝叶团聚成了朵朵云彩,随着梧桐树叶子的颜色而变化着。

春夏时生长的绿叶,那云气便是纯净的白色。

秋冬时叶子黄了,那云气便是璀璨的金色。

美到极点的一棵树。

吴老太太先前来照看三清观的时候,虽然是个凡人,但也有感觉到梧桐树变化的。

毕竟是她家出来的,还是老人看着长大的一棵树,过去的每年夏天,她还会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总不会没有感应。

只是老太太也看出,这树在三清观长着,比在吴家的水泥院落里长的舒坦,便不强求二者间“再续前缘”,只是多出了在树下支个摇椅睡觉的爱好。

梧桐树听了这话,抖抖枝叶。

最后哗啦一下,从树顶落下了一根不过一指粗细的树枝,到了楚周手里。

那树枝长的极为青翠,犹如玉雕而成,从断口处,还渗出来了些许绿色汁液。

这是梧桐树成精以来,辛苦攒下的一点力量精华了。

在大树懵懂的脑子里,那位老人是自己很亲切的存在,她如今生了病,自己努力去帮忙也是可以的。

反正待在三清观,它要什么没有?

没了的可以继续积攒嘛!

“有良心!”

楚周收下那截绿枝笑了,“等见了老太太,我可得给你说几句话好话!”

比起听自己拉了几天二胡就有点不耐烦的大黄来,楚周觉得还是这树更有艺术细胞,懂得欣赏。

起码大黄会跑,但是树不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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